“久闻龙虎山有三宝,名剑‘竹修’位列第一。今日有幸得见,令晚辈大开眼见。”此言全无恭维,尽是由衷之言。
“剑神过誉了,请上座。”这三个字,瞬间点醒了龙墨轩。他二人来此,乃是为了九菊一派之事。
“方才仙长所言,九菊一派,请恕晚辈孤陋寡闻。”龙墨轩正襟危坐的说道,这般拘谨,也却是少见。
“哎,那是龙虎山,百年来的宿敌啊。”张玄之微微的叹了口气,深邃的看着远方说道。
“宿敌?”龙墨轩吃惊的说道。
龙虎山的地位,早就领袖群伦,便是武当一派,在其面前也要黯然失色。
能被其称为宿敌,不知这九菊一派,究竟何方神圣?
“话说大唐年间”龙墨轩随着张玄之那沉稳的嗓音,神游四方。
唐,一个光耀后世的王朝,其武德充沛,包容开放。
那强盛的国力,先进的文化,无一不是,周边诸国,争相模仿的目标。尤以东岛倭国,最为狂热。
十数年间,数以千计的遣唐使,留学生,前赴后继的奔赴大唐,将那心驰神往的先进文化,带回东岛。
然,小人终是小人。面上谦卑好学,内里蝇营狗苟。打着学习的幌子,行鸡鸣狗盗之事。
“哼!这些个倭国人,一如既往的让人作呕。”龙墨轩十分不屑的说道。
“卑劣之人,行卑劣之事,便是沧海桑田,亦是本性难移。”以张玄之的修为,能说出这等话来,足见其内心的厌恶。
“那这九菊一派,究竟是何方神圣?”龙墨轩追着问道。
“一百五十年前,茅山派发生内乱,南北分立,大部分精英流落江湖。而后一个叫华阳真人的道士,将这些精英归在一处,漂洋过海,远渡东岛。”
随着他沧桑的声音,时间回到了,一百五十年前。
数百名茅山一派的道士,聚在一处。门派的分立,让这群门内的精英,失去了往日的风采。
大部分人,萎靡不振,靠着乞讨施舍,苟活于世。
小部分人,依靠道术,做些祈福法事,勉强度日。
堂堂道教第一福地,竟是落魄到了这般田地。
思之,令人嗟叹。
然而,福祸从来相依。一年后,这些个道门精英,迎来了新的“曙光”。
华阳真人,年纪轻轻,却辈分奇高,能力出众。不出十日的时光,便重新一统江南道教,成立“阴阳道”。
门派中人,皆以驱邪祈福,禳星算命为生存法门,深受当地百姓爱戴。
木秀于林,必惹人妒。
那些个心性不明的道士,岂容他人抢夺香火?
纠结多方势力,对那阴阳道门人,大肆追捕。
华阳真人扬天长叹,他道心澄明,奈何对这人心,一窍不通。
为了保全门人,万般无奈之下,只得远渡重洋,抵达东岛倭国。
东岛国主,本就醉心道术,华阳真人的到来,正随其心。
遂将其奉为上宾,请教道术。
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华阳真人,虽有万般不情不愿,亦是无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