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国生双手插兜,缓缓走下台阶,声音低缓而坚定:
“今天刚说过,勿谓言之不预也。可能是你们太久没听过了,已经不记得这句话的意思了,所以,需要我们这些粗人来重新提点一下,是吗?”
稻国人队长赶忙闪前一步,谄笑着用蹩脚的景国话应道:
“这位先生,我们只是普通游客,并非来此惹是生非。向闻景国朋友热情好客,大家舟车劳顿,也希望能早点休息,能不能烦请尊驾借过,与人方便,自己方便?”
贺国生哈哈大笑:
“稻国朋友当真有意思,你们去哪里方便,我自然管不着,但是,恐怕我们景国,没有你们方便用的电线杆!”
说罢,贺国生猛地一掌击出,稻国队长大惊,慌忙后退数步,才勉强闪过掌风。
没想到还未立稳,突然腹中一阵翻江倒海,头晕目眩,整个身体蜷在一起,在地上狂吐不止。
众人大惊。
这一掌都没打到,怎么还能有如此大的伤害?
稻国队长吐了许久,方才止住,擦了擦嘴角的唾沫,艰难起身,眼神阴骛地问道:
“你们怎么知道,我们会来这里?”
贺国生冷冷回道:“和你们一样。今天我心情不好,奉劝你们尽快打道回府,不然动起手来,可别怪我不念日月同天之情。”
稻国队长站稳身子,甩了甩手,摆出一脸傲气:
“向闻贺队长武力惊人,未曾拜会。不过今日我等也是有命在身,恕难从命。说句不中听的,贺队,你那边就寥寥数人,我们这边二十多个,还都是战斗班的高手,如果真的要和我们对战,怕是贺队长你,也不能全身而退吧?”
贺国生微笑着摇了摇头:
“不是寥寥数人,是就我一个。正好,我看看你们,是不是手脚和嘴皮子一样利索!”
身后的老秦靠在台阶上的灯柱旁,低头从怀里抽出一根烟点上,深吸了一口,长长呼出一口烟气,眯起眼睛看着码头上的战况。
俗话说,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等会打扫战场,估计不是个轻松的活。
……
烟还没抽完,码头上已经倒下了一票的人,一眼望去,除了贺国生,没有一个人还能神智清醒地站在地面上。
老秦清楚,贺国生已经是放水了,他是一个心里极有分寸的人,在现在状态下,没有必要特意激化和稻国人之间的矛盾。现在道理在自己这边,要是弄出几个没有全尸的,那这潭水就浑了。
贺国生随手把最后一个人抛到水里,转身大步流星向着老秦走去。
见贺国生依然眉头紧皱,老秦迎上问道:
“怎么了?这不都解决了,没打痛快?”
贺国生继续快步前进,蹙眉深思道:
“有点不对劲。”
“有什么问题吗?”
“白芷兰不可能为了这些货色冒这么大的险,我一定遗漏了什么。老秦,把这些人都抓起来,一个都别让他们死,暂时别,之后有需要再说。”
老秦倒吸一口凉气:“你是说,那个翻白眼的和吐白沫的,还有水里那几个都不冒泡了的……都不能死?嗯……行吧,老贺,我尽力。”
听到老秦这么说,贺国生怔了一下,随即扶了扶额上眼镜,转头笑道:
“现在也就只有你还叫我老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