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年二十五了,又不是五岁。
这时候,他心中猛地跳出一个想法。
该不会平安哥是打算跟他告白吧?
想到这里,宴少卿心脏不由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宛如擂鼓,几乎要跳出嗓子眼,紧张地攥了攥何平安的手,一字一句道,“哥,你说,我听着。”
何平安见预防针打好了,便直截了当地对宴少卿道,“我明年一月份要去美国。”
宴少卿怔了一会,然后眨了眨眼,像炮弹一样问了一连串问题,“去旅游吗?什么时候回来?”
看见宴少卿那样,何平安突然起了坏心思,他故意逗宴少卿道,“是去当一位雕塑大师的助手,顺便学习,不回来了,我去找个洋妞结婚,生个洋娃。”
宴少卿彻底愣在那,眼神瞬间没了光亮,像是浑身的生气在那一刻被尽数抽离了一样,下一秒,豆大的眼泪从这位信誓旦旦说着不会哭的大少爷眼眶滚落。
一颗接一颗。
像羊拉粑粑一样往下掉。
何平安,“……”
不是说好不哭的吗?
他哪想到宴少卿连玩笑话都听不出来?
何平安刚想解释,宴少卿突然松开了何平安的手,一下子站了起来,抬脚就冲进了卫生间。
宴少卿跑的太快,何平安甚至于没有来得及拉住他。
卫生间的门嘭的一声关上伴随着反锁的声音响起,何平安坐在椅子上,闭上眼,长长地叹上一口陈年老气。
略微平复好情绪,何平安起身,朝卫生间走去。
宴少卿把马桶盖放下,坐在上头,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他伸手擦掉,下一秒,又有眼泪掉下来。
眼泪像关不上的水龙头,越掉越多,宴少卿很烦。
他不想被何平安看到他现在这副丢人的样子,更不想被何平安知道他那糟糕又恶心的真实想法。
当何平安说再也不回来的那一刻,宴少卿脑子里升起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把何平安关起来,让何平安永永远远地留在他身边,哪里都不能去。
可宴少卿明白,何平安不是他的附属品,何平安就是何平安,是独立、自由的个体。
他不能不同意何平安选择更光明的未来。
更不能阻止何平安走向比他更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