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城市的霓虹灯还在窗外闪烁,映照在林宇疲惫的脸上。
他坐在办公桌前,手指机械地在键盘上敲击着,屏幕上的代码一行行地滚动,仿佛永远没有尽头。
和平常一样,办公室又剩下他一个人,寂静中只能听到空调的嗡鸣和键盘的敲击声。
他的眼睛干涩得几乎要睁不开,太阳穴突突地跳着,像是有人在里面敲打着一面小鼓。
“林宇,这个项目明天早上必须要交上来,客户等着要呢。”老板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着,冷漠而不容置疑。
林宇抬起头,揉了揉酸胀的眼睛,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钟了。也就是说他已经连续工作了十六个小时,但是任务依然还没有完成。项目的最后一部分代码总是出错,他试了几十次,依然找不到问题出在哪儿了。
他叹了口气,关掉电脑,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出公司。
街上空无一人,只有路灯投下昏黄的光。
林宇的脚步踉跄,仿佛每一步都踩在了棉花上。他胸口有些发闷,呼吸也很困难,但是他没有在意,最近他总是这样,也许是太累的缘故吧。
回到家中,妻子已经睡着,两个孩子也都蜷缩在床上,他有一儿一女,儿子10岁,女儿5岁,此刻女儿的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林宇轻轻摸了摸孩子的脸,心里一阵酸楚。他知道自己不能倒下,但是这个家,也已经压得他喘不过气。
早上他送孩子去幼儿园的时候,小丫头还拉着他的手问他:“爸爸,你每天工作那么晚,什么时候能早点回来陪我玩啊?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来接放学,你从来都不接我放学,爸爸,你明天陪我好不好啊?”
林宇蹲下身,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等爸爸忙完这阵子,就带你去游乐园,玩旋转木马,还有碰碰车,好不好?”
女儿开心地点点头,但是林宇的心里却像是被压了一块石头。他突然意识到,这个承诺可能永远不能兑现。因为他真的太忙了。
这不,今天他总算是抽空去了趟医院。
医生看着他的体检报告,眉头紧锁,语气凝重:“你的情况不太乐观,需要进一步检查,把这几项筛查一遍,明天拿结果。”
林宇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他走出医院,脑子里一片空白,拿着手里的化验单,上网百度,发现好多指标都指向了“癌症”这两个可怕的词语。他的耳畔不断地回响着医生的那一句“不太乐观”。
“如果我真的倒下了,这个家怎么办?”
林宇坐在公交车上,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景色,眼泪无声地滑落,他想起年迈的父母,想起病弱的妻子,想起自己两个年幼的孩子,心里充满了绝望。
回到家里,妻子还在厨房里忙碌着,看到他回来,笑着迎过来:“今天怎么这么早?不用加班了?”
林宇勉强地笑了笑,坐到餐桌前,痴痴地看着妻子。
妻子端来一碗热汤:“喝点吧,我看你最近太累了,要不要跟老板说一声休息一天?前段时间那么多加班,应该可以调休一天吧?”
林宇看着碗里的汤,突然感觉到一阵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