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宗珩慢慢的洗手,又用帕子擦净,才走到红玉身旁,挡在她身前。
一瞬间屋内仿佛一个人也没有。
“他进来了。”宗珩说着看向外面提醒道。
“咣当”,一阵风雪从门外吹进来,屋子里涌入一阵寒气。
红玉稍稍靠在宗珩身后,身子罩在他的阴影里,躲避突如其来的寒风,在她的身前,宗珩面色疏冷,手放在腰间,一段黯哑刀柄松松的被他握在指尖。
在灯光下,来人身材魁梧,约30来岁,手中拿着一把大剑,光明正大的走进门里,看到屋内没有人,只有一桌冒着热气的饭菜,不由的微微一愣。
他环顾四周,屋子里没有一点活人的气息,外面只有几个暗卫的声音,他把手里的大剑插在地上,剑尖深入砖石,皱眉转头对外头的暗卫问道:“人呢?”
暗卫的首领归零躺在地上全身酸疼,听到那人的声音,心底一咯噔,到门内查看不由的也一楞,他们一直守在外面,可世子人呢?
宗珩静静注视着门口的两人,即使修为高深如莫二也没能发现他们就在屋子里,距离不到五米的地方。
当世武学能超过莫二的不足十人。
宗珩听着身后红玉的呼吸,垂眸,术法神异,就在于此。
宗珩从阴影中走出来,在他们的目瞪口呆中走到桌前坐下,对着一脸惊异的莫二道:“怎么过来了?”
暗卫归零悄无声息的退下。
莫二扛着剑也坐到宗珩对面,看着他半晌没有说话。他是直脑筋,对刚才的事感觉不对劲就直接开口:“刚刚你是怎么回事?在房间里一会出现一会儿消失的?”
“能说就告诉我,不能说就当我没问,我是奉你老子的命令过来看看你的,听说你病了,南地那边都乱成一团了。”
宗珩将手边酒壶递给莫二,看他接过也不另取杯子,直接倒酒水进口。
“秘术。”
莫二点点头,眼睛略过桌上,不再多追问了。
门早就被掩起来,屋内外冷暖差别太大,屋内窜进来一点风雪让宗珩低声咳嗽的一二声。
他对着突然放下酒壶,面色变得冷厉莫二道:“我并无大碍。天冷患了风寒而已。”
“你也就骗骗旁人,”莫二坐直了身子,严肃的看着宗珩,面容凝重。“我原本以为你是装的,没想到你真的是病了,你我皆知,以你的修为,寻常寒暑是奈何不得你的。”
“我心里有数。”
宗珩面色很淡,没有对这件事多回应。
莫二见他这样,也就知道没什么大事。这天下想他死的人那么多,到现在无一个能成事的。
不管他这病病因在哪里,只要他心里有数,那大局就乱不了。
至于宗珩不和他说,莫二自己倒觉得落了一个清静。
又拿起了酒壶朝嘴里倒酒,也就眨眼的功夫,一壶酒就空了。
“好酒,你喝的酒比你老子的都好,”莫二一只手放在剑上,一只手拿着酒壶,凑近宗珩,道:“怪不得他更喜欢你哥哥。你这次北疆大捷,南地那里都快疯了,不说军中朝堂,连我这闲人都耐不住来找你。”
他又嘴里咕哝道;“你也莫要怨他,哪个老子乐意儿子的东西比自己好的。”
宗珩从头到尾只淡淡听他说。
莫二身上血气未散,剑上红殷,归零所说之事应属实。
“我来的时候,听说,你爹都要把镇安军放一半到你兄弟手里,你这么就一点儿都不着急。”
莫二喝了酒念念叨叨个没完,一边说话,还一边抖剑,地上的青砖碎了一大片。
“无碍。”在南地,能靠给得来的东西都不重要。
宗珩知道他又醉了,莫二虽武学上远超旁人,但是酒量上连常人都不如,还喜欢耍酒疯。在莫二背后,红玉走到门边,朝宗珩摇了摇手,开门出去。她也在这里大半天了。
但是还没等手碰到门,红玉心弦一紧,倏地侧过脸。
悄无声息,门上突现一道整齐的剑痕,继而红玉感觉到面上有一种尖锐的疼痛。
明亮的灯光下,莫二的剑如同空气,令人心惊的快、无声。
“没死?”莫二纳闷的咕哝一声,还欲抽剑,但刀上有一只纤瘦青白的手随意搭着。
他拔不出剑,抬眼看向身边坐着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