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也晚了,摄影棚里的人都在忙着收拾。关哥冲陈晓月说:“片子修好以后,我明天给你快递过去。原片还要吗?”
陈晓月想了想:“不要了吧。”
“行。”关哥说完走上楼去了。
小蕊忙着收拾衣架上的衣服,拿大塑料袋一一套好了放到行李箱里去。跟陈晓月说:“明天早上我得先去还衣服去,中午才能回去。你帮我跟我们头儿说一声。”
“知道啦。”陈晓月应了她一声,转过脸来对我犯难地说:“你看,现在都9点多了,不好意思耽误你这么长的时间。那顿饭咱们改天行不行?”
我心里暗笑,这个小抠儿。看她为难的样子,我一拍她的肩膀:“行了,知道你忙。吃饭改天再说吧,今天也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陈晓月如释重负:“好啊。”
我笑笑,跟小蕊说“拜拜”。小蕊旁边的奇童和他的助理也正忙活着收拾化妆箱子。见到我跟小蕊说“拜拜”,奇童站直了身体,正要跟我说点儿什么。
但是面对眼前小蕊亮晶晶的眼睛,我只好也冲奇童扬手说“拜拜”。
奇童望着我,犹豫着要不要追过来,陈晓月却突然插在我们中间。
她拽住我说:“等会儿,你先别走呢。这录音笔里的东西我也听不懂啊。不行,你还得帮我。”
我把录音笔从她手上拿过来:“得得,我回家去给你翻译出来,总行了吧?你的邮箱还是以前那个吧?”
“对,没错儿。你抓点儿紧,主编催着要稿子。”
“求人帮忙还这么多事儿?”
“唉,我最近日子不好过啊,不夹起尾巴做人还能怎么办?”
我看她脸色凝重,不由地问:“怎么了?”
陈晓月看见别人没注意,把我拉到一个僻静角落开始诉起苦来:“你不知道,现在王新蕊当副主编搞得大家都没法活了。你知道,咱们原来就跟王新蕊不对付,现在她更是针对我。当然了,这也怪我,我拉不了赞助啊。我跟你说,我现在的日子就像每天在针尖上过活似地,每天都钻心的疼。”
“有这么夸张吗?”
“我不管了,你一定得帮我找个工作。我要不是怕没钱吃饭交房租,早就辞职了。”陈晓月一脸苦大仇深。
我拍拍她:“那我给你出个主意。其实杂志社不光你恨她和马总,还有一个人咬牙切齿地恨着他们俩,你去找那个人联手对付他们俩不就行了?”
“谁呀?”陈晓月没反应过来。
“主编呀。据我了解,主编对咱们这本杂志还是很有感情的,不会愿意看到马总他们这么胡搞。马总是想要升官的人,所以搞短期效益是为了政绩。王新蕊是想要好处的人,搞短期效益是为了拿好处。只要你去和主编联合,再联合其他有意见的编辑一起闹起来,马总怕影响他的仕途一定会认怂的。只要马总怂了,小王就不足为惧了。”
陈晓月怔怔地看着我说不出话来,半天才说:“刘西溪,我发现你厉害了,你太厉害了,你人不在杂志社,却把什么都看得这么清楚。你太可怕了。”
我微笑了一下。我不过是把每天听到的、看到的和想到的方式方法运用一点点到杂志社里边去罢了。
“哎,对了。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陈晓月突然莫名其妙地问。
“我得罪人?没有啊!怎么了。”
“有人打听你。”
“什么?”
“最近我在杂志社接到一个电话,打听你在这里的情况。”
“真的?”我吃惊了。脑子里各种念头冒出来,是谁打听我?打听我干什么?是Vivian吗?她发现了我的过去?她要再一次出手了?
“是男的还是女的?”我问。
“一个女的,听声音像是中年妇女。”
中年妇女?我迷惑了。
道过再见之后,我思索着走出了摄影棚的大门,走进了溶溶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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