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他收受了贿赂,第二,获取了你的好感。”不提王定帮王温舒开脱那些话了,只听他对他的称呼就知道王定虽然被坑了,但是他压根没有怪王温舒。
“三姊夫,你该不会不知道王温舒自从来到长安之后四处攀附权贵一事吧?”
王定摇摇头,他确实不知道,所以如果不是小九说的话,他压根没有想过王温舒竟然想攀附他?
可……可他空有爵位又没有实权,王温舒想要跟他交好有什么好处?
王定下意识地扭头看向一旁的石邑公主:“难道因为我娶了殿下?”
行叭,小九心想,看来她三姊夫的脑袋也不是完全不灵光的。
把他们夫妻两人都点醒了之后,小九就问出了一个最关心的问题:“三姊夫你刚刚说事情已经办了,案子已经结了,那告孙蛮的人呢?他怎么样了?”
“我问过了。”王定道,“王……温舒说他已经给了他一笔钱,让他回去安葬了家中的老人,好好地过日子,不要再告孙蛮了。”
得知此事后,虽然错不在王定,但是一想到他们家白白没了一条性命,心有不安的王定就给了王温舒一笔钱,让他代为转交给那户人家。
小九一听,眉头都皱了起来了。
石邑公主见状问道:“小九你这是怀疑王温舒在说假话?”
“三姊,王温舒可是酷吏。”小九说,“你觉得他会那么好心到还给一笔钱让他回去安葬老人和好好过日子吗?”
“可……可张御史也同样是酷吏。”石邑公主说,“他对待平民百姓确实有温情的一面。”
张汤对待犯法之人确实是厚此薄彼,但是他向来是厚待平民百姓而薄待王孙贵族,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张汤在权贵之间的名声一直都很不好。
“那是个例而已。”小九说,“三姊你们都知道王温舒是因为治绩斐然而被提拔到长安当执金吾,但是你们知道在王温舒在河内郡屠杀的上万人当中,有不少都是无辜的平民百姓吗?”
石邑公主和王定被小姑娘的话惊得瞪大了眼睛:“小九你的意思是怀疑王温舒假冒功绩?”
他们不约而同地想到了“杀良冒功”这四个字,如果小九说的是真的话,那么王温舒的行为本质上跟杀良冒功是没有任何区别的。
“不是怀疑,而是他确实假冒功绩了。”
石邑公主和王定一听,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尤其是王定,回忆起在席间与他笑语晏晏的王温舒,后背不由地蹿起了一股凉气。
“所以三姊夫你得去查一下,告孙蛮的人究竟怎么样了。”小九对王定道,“最好不要惊动王温舒。”
“好。”王定点点头,“我这就去查清楚。”
他想了想,然后道,“我可以从王向那儿人手。”
毕竟不管怎么说,这次他确实是又一次“帮”了王向,所以他理应不会对他有什么防备才对的。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误以为王定是为了“帮”他,才在石邑公主那儿挨了一顿揍,弄得惨兮兮的王向难得地对自己这位兄长起了一些愧疚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