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身走到妆奁前,拉开抽屉,取出了最里面的一只陈旧匣子。
因放置时间太久,这匣子晦涩黯淡,边缘也磨损了。
孟云翡沉默地打开匣子,从里取出一串从红绳挂着的铜钱,将它放在掌心中端详了起来
“大小姐,这是什么?”兰芝一脸好奇。
“这个……以后自然就知道了。”
孟云翡将它攥在手心里,“你去把长顺给我叫来,我要让他去寻个人。”
长顺是孟云翡身边最得力的小厮他会些武功身手不错,跟在她身边已有十年,时常帮她办一些麻烦之事。
寻人对他来说,简直是小事一桩,所以他接过铜钱串,信心满满:“小的保证把人带回来。”
孟云翡迟疑了一下:“你若是找到了,态度得好些,就说……就说我想通了。”
长顺领命而去,孟云翡站在门口看着他的背影,好半天才轻轻叹了一口气。
“孟云冉,是你逼我的,我原本……不想这么做的。”她低声呢喃着,攥紧了拳头。
六月底的临安城,几乎天天都是晴空万里,天上无一丝云彩,太阳将地面炽烤得滚烫。
哪怕一阵风刮来,都能卷起一股热浪,扑到身上令人窒息。
云冉原本后背的伤好了一些,但因为贪凉,睡前沐浴的水凉了些,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沉玉要去请大夫,她却劝住了:“左右还是那些方子和敷药,屋里都有,不必再去了。我实在是嫌吵闹,不想见任何外人的。”
沉玉知道上次强行被把脉之事,让二小姐有了阴影,所以也没说什么,当下拿了药就去熬煮。
云冉为了缓解疼痛,将后背靠在了床柱上斜坐着。
她恹恹无力,没一会儿就昏沉沉地快要睡去,可刚要闭上眼睛,忽然听见了门外的声音。
“冉冉可在屋里?”
云冉心里一咯噔,是孟氏的声音……她终于还是来了。
聘礼被砸,安昌侯出事后,孟氏一直闭门不出,更没有与她谈过相关事宜,可拖上这些时日,她仍是来了。
“冉冉,你这屋里怎么又闷又热?怎么就放了一盆冰,还隔了这么远……”孟氏拿着手帕一直拭汗。
不等云冉回答,她又吩咐起了朱嬷嬷:“快,再去端两盆冰来。”
朱嬷嬷大声地应了,转身去了。
琴心低声道:“夫人,二小姐身子弱,极怕寒凉,用不得那么多冰。”
孟氏无语看她一眼:“你这奴婢倒是替主子做起主来了?我看你也是个没规矩的……”
云冉打断她的话:“母亲你今日来,有何事?”
孟氏坐了下来叹口气,“冉冉啊,那日之事谁都不想的。但过了就过了,那安昌侯不行,就再找个行的。母亲已经寻了官媒,让她去重新物色了。”
云冉嘴角带着讽刺的笑:“母亲这么着急吗?必须让我嫁出去是淑妃娘娘的意思?”
孟氏愣了一下:“哪有……母亲是想给你找个好归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