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意兴阑珊地撩眉,冷意四散,“说完了吗?说完了全都给我丢出去,哪个不肯走的,抬出去!”
女人们都傻了眼,有个老太太还惊叹了一句,“都闹成这样了,你咋连点害怕紧张都没有。”
薛珍慌忙一把捂住那人的嘴,愤愤怒道,“宫煜则,你欺人太甚,仗着龙煜集团财高势大就能草菅人命吗?老林死在你手里,那是板上钉钉的事,你就是个杀人凶手。”
“小钱,报警!”他撩起西服,闲适地坐回椅子上,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秘书楞了楞,点点头,匆忙拿出手机。
薛珍见状,眼珠子吓的到处乱转,满是惊慌,“好,我们走,不过这件事,还没完,我们不会就这么算了。”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来,灰溜溜地走了。
宫煜则揉了揉眉心,侧过眼珠子睨了眼宫承哲,“大哥果然宅心仁厚,不过我要提醒一句大哥,商场如战场,对付这些恶臭的蛆,迂回是没用的,坐在我这个位置要做就要做的快准狠,就算打不死也得打个残废才能长教训不是?”
宫承哲勾起嘴角,两人四目相对,暗流涌动,却笑而不语。
翻了翻桌前的文件,宫煜则摆摆手,“回去重新整理,会议明天继续。”
所有人不敢多一个字,全都快速整理起文件,离开了会议室。
人走的干干净净,宫煜则却还坐在原位,心绪起伏,有些猜测若隐若现。
傅七夕的消失,林勇的家人来大闹,这么巧?必定和宫承哲脱不了干系。
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余臻的电话进来,他快速接了起来。
“boss,傅小姐没回君海,我查到了电话,打过去是连线状态却一直无人接通,还有,监控里查到,文件袋是一名清洁工放在办公桌上的,因为带着鸭舌帽看不清脸,但能肯定是个男的,我问过清洁部门,说这人是临时工,身份证都是假的,查不到任何信息。”
愤恨的拳头用力砸在了桌面上,宫煜则吐着重气,手里的手机差点被捏爆了。
“boss,要不要动用警力……”
他点着桌面,半天都沉默不语,他不说话,电话那头的余臻也耐心等着。
宫承哲故意上演今天这一出逼宫戏码把他逼上风口浪尖,这个时候他必定在以静制动等待好戏,若是他现在动用警力找傅七夕,就等于拱手把话柄送到他手里。
他重重吐了口冷气,低声交代,“联系雷焱,在君海等我。”
余臻一怔,继而开口,“好。”
雷焱是擦在法律边缘的暗夜帝王,手底下的风月场赌场不计其数,混过黑道超过两天的人都知道,见雷焱避三米,因为他手中的A字扑克一旦出手,必要以血来祭。
可没人知道,这世上唯一能驱动这位帝爷的只有宫煜则。
如今,boss连这张底牌都要启动,傅七夕啊傅七夕,为了饭碗,以后可真得对她客气点了。
——
“孩子,这个是我捡到你挂在你脖子上的玉牌,拿好了,记住,今天开始你就是傅七夕,你叫傅七夕,藏在里面,别出来也别出声,一定要活下去……”
火焰从身后疯狂地卷了上来,将女人的身影瞬间吞噬地干干净净。
“啊……”傅七夕大喊着惊醒,浑身冷汗地颤抖着。
耳边,似乎还有妈妈被火吞噬时撕心裂肺的痛叫,凄厉到心惊肉跳。
无论她怎么捂住耳朵,还是躲不掉逃不开。
那场半夜莫名窜起的大火,吞掉了妈妈,吞掉了真正的傅七夕,吞掉了一切,化为灰烬。
侥幸活下来的只有被藏在暗无天日的铁柜门后面的她,眼睁睁透过门缝徒劳无功地看着满世界的火红。
她死死捂着嘴,不敢哭,就怕被人发现。
那一夜,她从一个无名无姓还丧失记忆的流浪女,变成了傅七夕,一个冒名顶替的傅七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