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乔在淡长兴出手的那一瞬间就有所察觉,但无奈事发突然,她也毫无反应的时间,只得侧身勉强躲开这致命一击,手伸进乾坤袋里就想取出这把小剑。
淡长兴怎会给她反应的机会,又是一爪掏了上来,她左支右绌,肩膀上还是被挠了三道浅浅血痕,幸好这么一躲闪也给了其他人反应时间,众人一下子从怔忪中回过神来,仓促之中开始布阵。
沈乔这时候已经取出金色的小剑横挡在胸前,她本来是下意识刺向他咽喉的,但想到他是淡长风亲弟,手下的动作不由得缓了缓,一片袖子竟被他扯下来。
她念及淡长兴的身份不好下狠手,淡长兴攻势却越发凌厉,招招致命,甚至还用上了法术,淡长兴修为虽说平平,但也在她这个才学了半边的半桶水之上,要不是靠着其他几个弟子策应,她现在没准早就重伤了。
淡长兴这一下简直称得上是莫测,就连淡长风都没料到,他本来正和飞僵缠斗,一转眼就看见沈乔肩上三道血印,淡长兴在她身后不依不饶地想要抓人。
他目光一戾,本想留下飞僵一条性命这会儿也没了心思,迎风一点,正缠在飞僵身边的几道小剑就暴涨了数倍,转眼之间密林之中就充满了璀璨的剑影,闪的人睁不开眼。
等到剑光散尽,飞僵已经被斩成了数段,不过这飞僵的生命力顽强简直叫人惊叹,已经被大卸八块了竟还能动弹。
淡长兴还在不依不饶地要抓挠沈乔,淡长风顾不得理会,长剑一点就转向了淡长兴,等长剑及至他心口处,他手指微微一顿,手指稍稍一偏,让长剑半途改了道,刺进他肩膀里。
淡长兴原本凌厉的攻势不由一顿,其他的几名弟子也各都是顶尖的好手,忙趁势冲上去,三两下就把他捆了个结实,他伸出手臂欲要挣扎,不过绳上都画了符箓,他怎么也挣扎不开。
淡长风忙转向沈乔,伸手要看她肩上的伤:“你没事儿吧?”
沈乔耳根微微红了红,伸手轻轻挡了一下:“回去再说,我没事。”她顿了下才道:“师父,你去看看师叔吧。”
淡长风这才反应过来,忙低头去看仍旧挣扎不休的淡长兴,觉得他面色古怪,竟和上回遇见的陈悠有些相似,他心里先生出不好的预感来,忙伸手扒开的嘴唇,就见其中两根利齿,活脱脱又是一个陈悠。
他面色猛然变了,虎毒尚且不食子,他本以为淡长兴是信了周隐的鬼话,所以才突然反水,对沈乔出手,没想到周隐竟真能狠下心来将自己儿子也炼成僵尸,就算不是她亲自做的,但若是没有她的授意,难道陈皎敢擅自做主,毒杀她亲子?!
他是真没有料到此处,现在仍是觉得简直匪夷所思,正常人哪里会料到母亲会伤害自己的独子呢?就是混账如他父亲,对他和淡长兴也是不差的,更何况这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亲子。
现在想想,从周隐一开始教唆淡长兴过来,只怕就存了这个心思,简直是丧心病狂!
沈乔伤的看着吓人,其实也不算太重,跟着他上前看了看,面色也是一变:“师叔他。。。”
他面沉如水,看着淡长兴的惨状,半晌才深深出了口气,压下心头的愤懑和恼火:“先回去再说。”
众人都面色沉重,不敢再多言,带着已经变成僵尸的淡长兴回了皇陵。
皇陵里头陈皎正和李百户闲话,李百户驻守皇陵多年一向是清心寡欲,别说是女人了,就连一只母蚊子都没见过,有这么一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和自己主动搭话,手脚都不知往哪里放。
陈皎见状掩嘴轻笑了笑,不经意般的问道:“大人担任守卫皇陵一职,应该很辛苦吧?更何况最近此地还出现了这么多邪秽。”
李百户叹了口气:“职责所在,谈不上什么辛苦不辛苦的。”
陈皎轻轻叹了声,又状似无意地往外瞧了眼:“总感觉国师他们不在,我这心里头七上八下的,总觉得不安全,也不知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李百户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他看向陈皎,忙放低了声音道:“若真出了什么事儿,我也会拼死保卫皇陵,姑娘只要在这里一日,就不用担心。”
陈皎伸手一掠鬓边发丝,有些羞怯地笑了笑,看的李百户眼睛都直了,他正欲说话,就听门口传来响动,淡长风已经带着人回了院子。
淡长风一回来先冷冷地瞥了陈皎一眼,看的她通身都凉透了,不等她说话,他已经将手一扬,转眼一道绳索飞出来将陈皎捆了个结结实实。
陈皎本想用法术强行挣开,没想到被这绳索一捆,全身的法力都被封住了一般,心中不由大骇。
李百户见状一愣,上前劝解道:“国师,您这是。。。”
淡长风看都不看他一眼,先把沈乔送回去泡糯米水,然后直接往前走:“把她带到正厅,我有话要问她。”
陈皎心有不甘,但无奈现在法力尽失,被人推搡着去了正厅,面上故作惊惧,哭的梨花带雨:“国,国师,您这是要做什么?为何这样对我?”
淡长风想到淡长兴的惨状,看到她这般惺惺作态就有些腻歪,抬手一扬就把一个人偶撂到了她面前:“这是不是你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