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乔嗯了声,两人走出七拐八拐的小巷,就见河边一溜买首饰的,有不少女子在小摊跟前挑首饰,她反应平平,倒是淡长风莫名来了兴致:“你瞧瞧有没有什么喜欢的?”
沈乔打眼看过去,没什么有兴趣的:“没有。”
一般姑娘不都应该娇嗔几句,然后让他帮她挑一样亲手戴在她头上吗?想想就觉着有情致。
淡长风斜睨她一眼,似是在埋怨她的不解风情。
沈乔冷不丁想到李元儿送给她和沈婉的耳坠,但又觉着自己是想案子想疯魔了,烟水河这么大,又不是只有凶手能过来。她念及此处,忍不住甩了甩脑袋,伸手按了按额头。
他握住她的手;“轻点,对自己下这么重的手做什么?”
沈乔吓了一跳,做贼似的看了看周遭的人,一把把手抽回来,黑着脸道:“师父,你有点规矩!”
淡长风:“。。。”到底谁是师父啊!
师徒俩郁郁闷闷地打道回府,隔几天得了空下午往沈家小院赶,没想到策马才走到跟家里隔了三四条街道的地方,就见一群人围着一处门面,将街道堵了个水泄不通。
淡长风老远瞧见了饶有兴致,沈乔对凑热闹毫无兴趣,皱眉道:“得绕路走了。”
她正要拨转马头走人,忽然冷不丁瞥见沈婉竟然也在人群中踮脚张望,不由奇道:“我姐?她怎么会在这里?”
淡长风随意一笑:“既然这么赶巧,那就去看看吧。”
两人下马走进街道里,隐隐听见人群议论“作孽啊,这死的也太惨了,吓死人了,幸好没把我乖孙带过来,不然准得下出毛病来。”
也有人啐道:“死得好死得妙,这般祸害街坊邻居的东西早点死了才好呢,我还嫌他死的不够惨!”
有不明所以的人听不下去,劝道:“你也积点口德吧,小心人家晚上来找你。”
那人呸了口,语气激动:“你是不知道的!我们邻居有位极好的姑娘,上回在街上好好走着,被他拖进暗巷里摸了几把,虽然有人及时赶到把姑娘救下了,但经过那事儿也吓得神智失常了。。。老两口多好的人呐,现在在家守着闺女见天儿的掉眼泪,眼睛都快哭瞎了!”
周遭人听完也都转了声口,虽不说些死了活该之类的话,但也闭了嘴,再不再劝。
淡长风不动声色地听着这些人议论,他相貌气韵远非常人可及,一走进人群就人们就自动分开一条道让他进去,沈乔也跟着沾了光,趁机走到沈婉身边:“怎么回事儿?”
沈婉张了张嘴,似乎想说话,却又摇了摇头,往门面里指了指。
门面里新来了几个衙役正在收尸,淡长风直接走进去,他们本想骂人的,一抬头看见承恩公府的牙牌,瞬间把嘴闭上了,谄媚道:“国师,您怎么来了?这地儿脏得很,您。。。”
淡长风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多话,弯腰掀开盖在尸首上已经被鲜血浸透的白布,露出一张被割去五官的脸来,引得外面瞧热闹的又是倒吸了口气。
沈乔也伸头看了看,和淡长风对视一眼,叹口气:“第四个了。”
沈婉不知道何时也跟着走进来,把沈乔胳膊捏的死紧,沈乔还以为她是吓到了,忙要让她出去,就听她声音低低:“这人我认识,我听说他死了,还特地跑出来看。。。”
沈乔一怔,就听她继续道:“他前几天对我调戏未遂,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
。。。。。。
张氏最近发现李娘子有些魂不守舍的,算账好几次都险些算错,虽然数目不大,要不是她有晚上核对账目的习惯,店里就得损失一小笔。
李娘子这回算着算着又在走神,张氏叫了几声她才回过神来,面有尴尬道:“太太对不住,我又走神了。。。”
张氏对她还是喜欢的,关切问道:“是不是家里银钱短了?有什么不凑手的地方可要我帮衬帮衬?”
李娘子忙摆手道:“哪里的话,如今我家里就剩我一个人,银子花都花不完,哪里会不够用?”
张氏笑道:“也是,你那死鬼相公既然去了,你又是节俭之人,银钱是不该缺的。”
她是个爽利人,心里疑惑也就直接问了:“那你最近是在想什么?一天到晚神不守舍的。”
李娘子咬了咬下唇:“太太。。。你们家二姑娘最近在家吗?”
张氏奇道:“她跟着师父学艺去了,最近也没回来,你有事要找她?要是不碍事的话先跟我说说,我回头转告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