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亦九等他停下,就只说了一句,曹先云就无话可说。
殷亦九说:“你的任务。”
曹先云瞬间像被掐了脖子的公鸡,嘴里的话憋回了喉咙,憋得他脸红脖子粗。最后,曹先云叹了口气,让人带着探路仪器一起跟殷亦九去。
殷亦九只带了仪器,人是一个没带。他只淡淡地说:“我一个人更方便。”
他这话还是客气了,这些人心知肚明,自己纯属就是拖累,也怕在墓里上不来,所以一个个也跟鹌鹑似的不出声。
殷亦九连仪器都没带在身上,他看了一会儿墓道路线和地形,就在刚进去的时候把仪器放在路上,等他出来的时候再带出去就行了。
殷亦九一个人速度快了不止一倍。他对墓道里莫名出现的洞和洞底下的水充满疑惑,打算顺着第一道标记符去探探,然而却怎么也感应不到这道标记符的位置。他只能先转而回到泥俑所在的墓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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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亦九轻松甩开追到墓道之后动作僵硬瞎转悠的几只,一路畅通来到那个巨大的墓室。
泥俑恢复成了没有生机的样子,僵硬板正地站在原地,最中间十二匹泥俑马拉着的车架透出一股森然之气,那巨大的棺椁甚至能让他感觉到一股凉意。
殷亦九避开和泥俑接触,一步步朝车架和棺椁走去。
在离车架十米左右远的距离处,泥俑突然全都动起来,挥舞着石钺朝殷亦九包围过来。一开始动作僵硬迟缓,后来动作越来越灵活,甚至会躲避殷亦九的回击。
一个半下腰躲开泥俑横扫的石钺,殷亦九一脚踢开泥俑,原地站定,手诀一捏,心里无声念出咒语。墓室里霎时间亮起一阵光,原来是地面有一个法阵——是殷亦九刚才试探泥俑的时候完成的。
他刚才既是为了试探泥俑的深浅,也是为了完成这个法阵。
他眼神一厉,低喝:“定!”法阵发出一道刺眼光芒,下一秒又瞬间熄灭,仿佛被地面吸收,仿佛一切都静止。
泥俑高高举起的石钺定在空中,所有泥俑都停下了动作。有的泥俑正在奔跑,因为年代久远而粗细不一的腿定在空中,有的泥俑挥舞着石钺朝他砍来,仿佛脸上还凝聚着凶狠。被他踢到的那具泥俑一个鲤鱼打挺的动作,还没有成功起身就被定在了半道。
殷亦九轻轻后退一步,走出四五具泥俑的包围,继续朝车架走去。
似乎突然起了一阵风,有人靠近了,杨冬青甚至能感觉到对方的衣角碰到了自己的手背。脚步声就停在他身后。
“你来了。”探花郎绽开一抹笑,僵硬地开口,声音沙哑,没有生机的眼神看向杨冬青身后。
杨冬青也不知是该松口气,还是该提起心。前者是因为探花郎不是因为他而动,后者是因为他身后的不明来物——也许比探花郎还可怕。
杨冬青身后的似乎是人。
他能感觉到对方把头靠近了他的肩头,似乎是对他耳语,又像是回应探花郎,语气却冷冰冰的。
“是呀,我来了。”
像砂纸刮过玻璃,让杨冬青的脖子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瞬间憋了一口气。
“猜猜——”
对方凑得更近了。
“——我是谁?”
杨冬青闭上眼睛,喉结涌动,却没有发出声音。
对方还在继续,仿佛不要他应答。
“猜不对——”
对方似乎发出了笑声,却没有丝毫气息浮动的感觉,就像他不用呼吸。
“我就要惩罚你哦~”
杨冬青额头上冒出了冷汗,心里嗷嗷喊:死变态!几百岁的人了还玩什么“猜猜我是谁”?
他看向依旧朝这边看来,满脸笑意的探花郎,准备大胆猜猜,正要张开嘴巴,却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