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是风起地下的七天神像。
绿色的吟游诗人正悠然自得地躺在大树上弹琴,瘫坐在神像下的苍木只能隐隐听到他悠扬的歌声。
“哇哦!”温迪注意到眷属的到来,轻盈地飞下大树,翠绿的斗篷引得灵动的晶蝶纷纷跟随。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发情期的龙被伴侣抛下。”蒙德的万事万物都瞒不过这位风之神,显然龙脊雪山也在此行列。
仁慈而宽容的风之神跪坐在苍木身边,轻轻将她的脑袋揽进怀中,声音带着神性的圣洁:“好孩子,我的眷属,既然选定了分别,你又为何而落泪呢?”
落泪?我?
苍木茫然地伸手,触碰自己的脸颊。
水的触感,但不是池水,池水不是温热的,更不会源源不断。
“我不知道。”她紧紧抱住眼前的神明,仰视着他天空一般深远宽广的翠色眼眸,想在其中寻求一个答案:“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
她的声音逐渐哽咽,终是泪如雨下。
第102章
苍木哭了很长时间,尽管她并不知道自己为何而落泪。
温迪的白衬衫被泪水浸湿成了透明状,青绿神纹显露出来,苍木不好意思地伸手去擦,才发现自己还穿着那身湿漉漉、从水池里爬出的厚重长裙。
好在风之神并不在意,他握住苍木的手,两人周身卷起一阵温煦春风,转瞬间便将多余水分带走。
苍木被他拉着,飞到那颗巨大橡树上,白色翅膀从少年状的吟游诗人身后出现,把神眷如小鸟一般庇护在羽翼下。
温迪、应该说巴巴托斯,上手揉了揉黑发少女的脸,温声道:“有感觉好些吗?”
哭完一场的确感觉好多了,人却显得更蔫。
苍木打着哭嗝,从仓库里摸出给他带的璃月礼物。
巴巴托斯眨眨眼,有些意外:“欸!谢谢。”
他不知从哪摸出两个古老的玻璃杯,吹掉上面灰尘,给自己斟了满满一杯,又慷慨地分给身边少女。
酒是好酒,却未必是苍木喜欢喝的品种,但她哭到缺水,浑浑噩噩的脑子没多想,接过来一口闷下。
酒精或是哭泣,使她的脸染着一层胭脂般血色,人不知不觉醉了。
家乡思念追忆能对荧讲,身份怀疑认同对阿贝多说,但有些事情未必可以全然吐露与人。唯有聆听过太多呢喃与细语,见证过誓言与秘密的风之精灵,才会对一切凡人的丑恶照单全收。
“我不懂……”苍木抹着眼泪告状:“我知道我自己的毛病——只想要自己需要的爱,不需要时就一把推开,我也知道这样很伤人,所以找的是想要利用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