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伟露出狡狯的笑,道:“城主,我知道你的意思。辰妃娘娘必定玩不过皇后娘娘。”
阳北贤“呵”地笑出声来。
青玉心如泣血,他们的分析是对的。
阳北贤总结道:“完全不在同一个档次。这么说吧,仁慈在权利斗争中,只会带来死亡。走到今天这一步,其实是诸葛辰咎由自取,她早该有所防范。”
许伟道:“老话说,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青玉如芒刺背,这句话如同刀片,割裂着她的心胸。
阳北贤停下马步,望着远处夕阳,若有所思,悠悠道:“郡羽皇后第一招就是赶尽杀绝,连对方的五个孩子都不放过,这让人意外。”
徐伟奉承道:“世人还以为是诸葛辰心虚逃走了。”
阳本贤道:“这才是皇后的高明之处。心狠手辣,斩草除根,是一个人成就霸业的前提条件,而仁慈绝无活路。总之,天下纷争再起,咱们又有得忙活了。”
徐伟见势恭维道:“财富将源源不断涌进矿区,恭喜城主。”
阳北贤对这种谄媚置若罔闻,他漠然地注视着荒芜的矿山,若有所思。
可青玉内心却在抓狂,她强忍着泪水,痛苦得无以复加。这是她第一次从一个陌生人口中听到关于妈妈的评价,在人生最凄迷的时刻,别有一般滋味。
的确,妈妈诸葛辰有着慈悲心肠,从来不曾亵渎神灵,她的遭遇不该如此。她对皇后的孩子,比如青海、青麟、青叶、青罗等人一视同仁,她甚至给了坡脚青叶更多的关怀,她常常教导大家:“以和为贵,和气是天地之中最大财富。你看这日月星辰,这山川河流,从来都是不言不语。你们兄妹9人,一定不能有纷争,有纷争就意味着死亡。”
可谁能理解妈妈的菩萨心肠呢?
徐伟说道:“听说青山在寻求靠山。”
阳北贤冷笑道:“青山不具备号召力。他只有一个靠山,就是营盘山古国,可诸葛国王驾崩了,诸葛辰同样难有作为。从目前情况看,青海只要5000精兵,野利将军跟米擒将军为其辅助,那么这场战役,不出半年,就能结束。”
青玉闻言极为失落。
这位城主一语中的,的确,哥哥青山与妈妈面对的局势非常艰难。父亲青酆大帝一直昏迷,而宝墩新城里有几万黄金军团。哥哥和妈妈就像一只蚂蚁,皇后娘娘和青海就是一只大象。
想到无法提供帮助,青玉一阵气馁。
接着徐伟继续说道:“城主的分析总是一针见血,让人受益匪浅。请问,这些奴隶怎么处理?”
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到了木棚底下。
阳北贤冷冷道:“送到矿区,交给阳柯泉,明天就让他们进洞挖矿,时间紧迫,机不可失,我要送一份大礼去宝墩新城。”
青玉瑟缩着,他知道他们的对话结束了。
她偷偷瞄着。
阳北贤跟阳江一样,虎背熊腰,从小习武,善使大刀,16年前,两兄弟对刀法的运用就炉火纯青,一时被传为佳话。阳北贤年轻的时候,有过侠客的梦想,在他看来,如果没有家族的传承,那么凭借刀剑上的造诣,他一定能成为一代名将,就像青酆大帝或者飞将军一样,通过战争,名扬天下。但命运的齿轮,将每个人的轨迹都固定得死死的。
难道命运的枷锁就一定无法打破?
他明白,人生在世,一定有扭转乾坤的机会,而乱世,就是为那些胸怀天下的英雄准备的。他脸上一时阴云密布,一时踌躇难决,一时又斗志昂扬。青玉观察到了这些细微的变化,她奇怪一个人在转瞬之间,可以变换出如此复杂的表情,他简直就是一只狐狸。
青玉撇了一眼,又低下了头。
这种表情,宫殿里,似乎在坡脚青叶身上看到过,坡脚青叶跟弟弟青云一样,喜欢看书,但青云喜欢看那些怪力乱神《山海经》之类的奇书,而坡脚青叶喜欢读历史和传记,比如上古史、五国史、战争史等,他对书里的内容如数家珍,青叶是一个奇怪的人,他总念叨着:“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或:“读史使人明智,读诗使人聪慧,人类所有智慧都在书中”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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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于青叶略显浮夸轻佻,阳北贤显然更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