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堂主竟然还笑着道:“嗬,我竟……替你……养了十……十五年的儿子。”
怀孝已经惊慌失措,他的师父又对他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但最终却什么话也没说出来,那半张的嘴巴似乎在说“对不起”。
怀孝急忙逝去眼泪——“男儿是没有眼泪的。”——这是他师父对他的教诲。
江呈月停下手来不住地媚笑着。
何湘儿忽地急挥舞着手,向江呈月使出那“碧血寒针”。
“住手!”
空中忽凌空踏月而来一个女人——笔娘娘!
八大高手忽然收了手,退至笔娘娘身旁。
笔娘娘道:“走罢,回去。”
“是。”那八大高手齐齐应声道。
山坡下忽一阵踏马声传来。
两匹马,一个人。
笔娘娘自是跃上马身,一个约莫弱冠之年的少年喊一声“娘”,也调转马头,八大高手同样随之骑马而去。
那少年转头望了怀孝一眼,微叹息了一声,疾驰而去。
笔娘娘那一句“住手”并没有让江呈月和何湘儿停下来,她们依然在打斗。
骆宾忽又握紧手中的剑向何湘儿刺去,他们正打斗间,江呈月却忽地一眨眼消失在夜空中。
何湘儿忽然大喊道:“垣儿才是你真正的儿子啊!”
骆宾忽地愣在原地,久久才抬眼问她:“当真?”
“我不过是想让你也尝尝失去儿子的滋味。”
“所以你不惜拿你儿子的命来……”他的心中已经悔恨,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是。”何湘儿已不似却才那般冰冷,眼中不由得蒙上一层悲哀。
她最终还是将她的儿子杀了。
“去死罢!”
空中传来江呈月咬牙切齿的恨恨声,话音刚起,骆宾也随着凌空跃起来,又缓缓地从何湘儿面前落下,跪倒在地上。
他的后脖颈处立着一把弯刀,正是江呈月的。
谁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救何湘儿。
何湘儿跪倒在地扶着他,道:“你既想要我的命,又为何替我挡这一刀?”
“我……我不过……是想让……你这一……生都……都承受着……痛苦……”
“我大哥……也许……也许没死,因为……因为……”
骆宾断断续续地了这两句还未完整的话,再说不出话来,眼角溢出一滴血泪。
谁人知晓呢?
没人知晓这滴眼泪到底是为谁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