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普斯特德街道。
站在川流不息的街口,这里的混乱糜烂几乎锁紧了我的眉头。
在又一次目睹了场大型抢劫后,我是真的发自内心感谢自己有所预感似的提前施了一道隐身咒。
否则恐怕连医院都没有找到,就会先被麻瓜间的恐怖袭击扰得烦不胜烦。
我转着从塞西尔仓库里顺来的魔杖练手,黑檀木的材质意外的合拍,接连几个高阶咒语也未出差错。
走马观花地溜过了几条街,我终于在耐心告罄的前一秒找到了正确的地方。
这是一所并没有想象中糟糕的医院。
至少没像路边看见的景象一样肮脏罪恶,我站在前台的登记处如实评价。
“克莱恩,你确定吗?档案上写着他没有亲属。”
“确定,我是他的姑姑。”
前台护士怀疑地看向面前这个衣着复古的女人,长裙,兜帽,没有佩戴任何装饰,但遮掩的面孔和老派的英式口音依旧让人感到奇怪。
格格不入。
“好吧,请提供一下身份证明,病人的情况特殊,需要开具探视证。”
“在这里。”我掏出信里准备好的东西递了过去。
“没问题了。”
黑人护士仔细检查后抬头对着我嘱咐,“病人在214病房,拿着这张卡去吧,但由于病人长期未进行正常沟通,我建议你还是要先做好心理准备。”
我敏锐地从最后一句里听出了些许微妙的情绪。
嗯?
难道他还能发疯狂吠或者施咒杀人吗?
有点期待。
我打了个响指,浑不在意地笑着走向214。
大门紧闭着,鲜红的标志似乎印证着里面住着的并非一个重症病人,而是正被关押着的一头野兽。
而当我打开门的刹那,一股突如其来的大力径直撞向了我的身体,像是剧烈坍塌的高楼,几乎压散了所有呼吸。
我所有的思考在这一刻全线崩盘,只余下原始的感官。
一秒。
两秒。
……
fuck,他是尸体吗!
我偏过头微微喘气,无意瞥见少年的脸色白的发青,眼下殷红一片,嘴唇也是,眼珠的颜色绿的发蓝。
此刻正一瞬不瞬地盯着我,准确地说,是盯着我的眼睛。
「似乎是在判别着什么。」
也是这个举动,让我意识到了兜帽早在冲撞间落到了两米开外。
“弗罗斯特家的人?”
他开口说话了。
语调灼烧得炽热,细究却是一片冷漠。
“是——”
“你很难以置信?”
在意识到无法凭自己脱身后我彻底放弃了挣扎。
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我按捺住施咒的想法,转而将注意力移到了少年抛出的问题上,试探性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