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殿徐弦月,无心与太后主动攀谈,只在太后发问的时候回以简单的:
“嗯”
“确实如此。”
“太后英明。”
“太后所言极是。”
梗的太后胸口闷气不上不下。
她有些弄不明白,这个徐弦月到底是个什么性子。
若说她是个软的,方才与她,与周露儿针锋相对,锋芒毕露,毫不掩饰的锐气足以证明她是个有气性的。
怎么当下又跟个棉花似的,一拳打过去,对方竟是毫无反应,软绵绵的回应却令她的心口更加闷滞。
毫无计谋得逞的畅快之感。
徐弦月百无聊赖地应付着太后的刁难,心里默默算着时间。
大概快一刻钟了……
心里正计数着,便见得正殿门口,秦越川面无表情阔步而入,径直坐回徐弦月身侧。
太后莫名预感不太妙:“怎么就你一人?周家小姐呢。”
秦越川并不作答。
片刻之后,周露儿如霜打的茄子一般,无精打采回了正殿,不复起初出时的兴高采烈。
她没有即刻落座,而是行至殿中央,太后面前,突然“噗通”跪下,以额贴地:
“臣女恳请太后收回口谕,废了臣女与容王的婚约。”
太后未曾预料竟然会是如此结果:“你在胡说什么!你不是一直想——”
“请太后赎罪,臣女后悔了,臣女自知配不上容王,此后臣女再也不提此事。”
计划被打乱,太后眼前有几息昏黑:“你!?”
“你到底同她说了什么!!”
太后朝秦越川压制着怒气,低斥道。
“本王可没说什么,我只是将容王府的规矩,刑罚,褒奖一一讲明,周小姐便后悔了。
说本王的王府是龙潭虎穴,抵死不愿再踏入。”
看了一眼俯跪在地的周露儿:“本王说的可对,周小姐?”
周露儿身子一抖,想起秦越川临出门前说的最后一句话:“若不想死,本王说什么你应承便是。”
“是……太后,容王所言不假。”
“好,很好!”
秦越川见目的已经达成,挽着徐弦月的手起身道:“太后,若是无事,本王与王妃先行告退了。”
随后,也不顾及太后究竟是何脸色,便大步离开了此处。
徐弦月瞧着秦越川虽然解决了此事,可是面上却没有半分愉悦的神色:“怎么了,事情解决了不是很好吗,怎么还愁眉苦脸的。”
秦越川转头,拧眉道:“方才为了恐吓她,迫不得已碰了她一下,现下仍是觉得心里不舒服。”
便将偏殿中恐吓周露儿的举动简洁扼要地同徐弦月讲了一遍。
徐弦月听了不禁觉得好笑:“如此就劝阻她了吗?”
“只是个只会依赖父兄的娇小姐罢了,我还尚且不需要以她的父兄做砝码,小小皮肉之苦便被吓得瑟瑟发抖了。
只是——”
他低垂眼眸,不自觉的捻了捻方才触碰过周露儿的手指,眼底厌恶不加掩饰:“只觉心里不太爽快罢了,想要好好净一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