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闪过一个念头:屯兵。
前世他既然有打算毁掉北疆军,那定是有十足的底气,清楚即便北疆军兵败也不会动摇他的位置!
念及此,秦越川手掌篡握,手背之上条条青筋鼓起,经络分明,甚至因为握的太用力,骨节处都有着微微泛白。
“青风,孙游已经没有价值了。处理掉?”
这不是秦越川第一次说打算处理孙游了,但是青风还是忍不住开口:“王爷,属下僭越,会不会有些……”
“无情么?他有心投靠我却要除之后快?
青风,他虽然面上并不是与秦昭烈为伍,但是半只脚都是在那边。这些证据怕是他的后备之手。
若有他日,为求保命,他也会出卖本王换取利益,前程。
我需要的,是自始至终,绝对的忠诚。
此人,断不能留。”
青风听他如此说,再无疑虑:“是属下目光短浅了。属下这就去办。”
秦越川闭目,并非他目光长远,只是这是他历经一世血的教训。
仁慈,有时候并不是助益,反而是拖累。
此生,他怕是有负母妃的临终遗言了。
青风正欲离去,秦越川又喊住他:“秦昭烈那边,本王有些安排,你吩咐下去。”
*
次日,一声妇人凄厉惨叫划破如墨天际。
孙游的夫人睁眼之时,便瞧见了躺在身侧的夫君心口插了一把匕首,身躯早已凉透,血似乎早已流干。
孙府上下一片混乱,报官,验尸,收敛,一气呵成。
寝卧现场的角落发现一块令牌,由秦越川认出那是出自京都之物。
虽是死的的是利州知州,官府却也心里明白,约莫是孙游惹了不该惹得权贵之人,被人惨遭灭口,此事若要息事宁人,绝不可深查。
此事官府懂得,孙府少爷亦是懂得,只得含泪压下,只对外宣称病故,真实死因密而不传。
“秦越川,外面怎么了?”
自上次高热之后,秦越川每天都抽出时间,亲眼看着徐弦月喝下那一碗又苦又涩的汤药。
“无事。听说是有人病故了。”
“病故?是谁啊?”
“好像是知州,孙游。”
“孙游!?”徐弦月咽下最后一口汤药,接过他递来的蜜果子,含糊问道:“前几日,不是还一同赴宴,怎么这就,突然病故了!?”
秦越川神色淡淡:“大约是运气不好吧。”
徐弦月没有心思再继续这个话题,遂转了话锋:“秦越川,你知道,爹爹和娘亲,是去了哪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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