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广海沉声道:“你可知,你父亲此次回来,行的是水程。而在他带回的粮货中……疑似夹带阿芙蓉……”
“阿芙蓉!?”杨氏尖叫出声。
她虽是个妇人,但也晓得北玄境内禁止阿芙蓉。
据说这玩意儿吸食可至幻,极易成瘾,且很多为吸食者为获得足够的阿芙蓉不惜卖田卖产,甚至卖儿卖女,行为癫狂,极其可怖。
北玄自太祖皇帝起就明令禁止阿芙蓉。
“哎呦,据说这东西利润极高……我说怎么近两年三老爷生意越做越大,没成想是……”
徐广海眉头紧拧成川,很是不悦自己的兄弟竟然同此等腌臜之物沾上关系。
连带着自己也受了牵扯。
今日临散席前,被皇帝喊到御书房提起此事,他的心简直就要提到嗓子眼儿。
圣上命刑部彻查此案,还有刚接手泊运司的容王亦是参与协理此案。
徐夫人甩了甩帕子,连带着看徐弦月也刺眼起来:“徐家竟然出了个如此大逆不道之人……”
徐弦月忍无可忍:“夫人!此事尚未查清!而且不是说只是疑似!被栽赃陷害也说不定!
夫人怎么急着给爹爹扣帽子!同为徐家人,若是爹爹出事,徐家哪个逃得了!”
“够了!”徐广海厉声呵止:
“据说那阿芙蓉是从老三的商船里翻出来的。此事八成与老三脱不了干系!
为今之计,便是上奏表明,老三近两年所做之事徐家概不知晓。
这本也是实话。”
“若是板上钉钉,圣上如何命刑部彻查,还让容王亦是参与调查,说明此案有疑点。
仅凭从父亲商船搜出证据不足!
大人以为,仅一句概不知晓就能撇清干系吗?”
徐弦月再也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
她只为父亲感到心寒。
明明今日中秋宴上,徐广海还用父亲找到的珍宝做贡品献给皇帝。
有光可以一起沾,一但听说有祸,便要划清界限,撇得远远的。
明明他们是亲兄弟啊!
难道不应该手足同心,携手共进退吗。
想到父亲这些年为徐家所做的一切,徐家的吃喝用度父亲主大头。
为了她这个女儿,额外替大房贴补了多少,且徐弦月的平日所用皆不需走大房公账!全是清寒院私账。
她只是觉得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