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武煦只觉得太阳穴跳动得厉害,他本来心存怒气,被哀嚎之声弄得愈发烦躁。此刻又闻见两人身上的酒味,怒从心中起。
一脚一个,“滚出去。”
立刻有公公上前拉走两人。
殿门关闭,门外的两人对视一眼,哭得悲天动地。
也不知过了多久,苏希锦隐隐约约听见一声轻笑,朦胧中看见一道白影在她眼前蹲下。
那人伸出手指在她眼前比划,“这是几?”
“二?”
“嗯?”
“三!”
呵。
身子腾空,如坠云端。
第二日酒醒,早已忘了昨日之事,只觉得众人看自己的目光令人发毛。
“怎么了?”她问。
花狸摇头。
一直到下朝,苏希锦都觉得不对劲儿。
朝臣看她的眼神不对劲儿,周武煦看她的眼神亦不对劲儿。
等终于知道真相时,已是三天之后。
周绥靖拉着她嘲笑,“小矮子你行啊,跑到皇兄面前耍酒疯。”
苏希锦莫名其妙,“什么意思?”
断片了?周绥靖更乐了,添油加醋将事情说了出来。
“你倒好,韫玉把你抱了回去。”他幸灾乐祸,“旒儿可被淑妃娘娘训惨了。”
苏希锦埋头,双袖捂脸,逃也似的跑开。
三月初,初雪融化,阳光照射着进房里,暖意扬扬。
林氏拉着她试嫁衣,“快起来,韩家的人等着呢。”
嫁衣本是女方准备,只她成亲仓促,实在来不及绣。
幸好韩家准备充分,昨日将嫁衣送了过来。
“你起床试试,若是不合身,刚好送回去改改。”
苏希锦羞于起床,脑袋伸出被单,眨了眨眼。
入目一片红色,大红色的嫁衣,以金丝绣着繁琐的图案,整个看起来华丽而庄重。
许是被这嫁衣刺激,她立时有了结婚的感觉。
林氏仍在催促,苏希锦起身试穿。
自然是合身的,韩韫玉做事一向周到完善。
“你别懒了,趁着不上朝,快些起床绣个荷包。”
按照习俗,一般女子出嫁之前得绣嫁衣,纳鞋底,苏希锦作为官员,自然没这个时间。
林氏是个传统的女子,嫁衣不绣?可以!鞋底不纳?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