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倒是天资聪颖,据说三岁便识千字,后来还被一个隐居山林的高人收为徒弟带走了。
岂料老二学有所成后,竟然也归隐山林了,从此杳无音讯,只在曾祖父去世后回来送了老人家一程。
徐凤鸣每每想起祖父说起这事时那满脸的不甘和遗憾,心里也不免动容。
加上祖父跟父亲深受曾祖父的影响,一心想要把徐凤鸣送入仕途,从小便不让他接触商贾之道,只让他读圣贤书,习君子六艺。
只他的名字便能看出其父辈对他寄予何等厚望,
——凤鸣,只盼望他有朝一日能厚积薄发,一鸣惊人。光耀门楣,为家族争光。
徐凤鸣在安阳的京麓书院求学。
这京麓学院,原是文王时期一代大儒管正甫所创办的私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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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私塾出过不少名仕,名气渐渐大了,扩建成了学院。
如今传到了管正甫的玄孙这一代。
凡是出自京麓学院的学子,都绝不是平庸之辈,每一个都有颗七窍玲珑心,他们文武双全,均有运筹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的雄才大略。
因此京麓学院是莘莘学子挤破头都想进的学院,当然,想进京麓学院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不是有钱有关系就是可以的。
京麓学院可不管你是富甲一方的巨商,还是豪门贵族的世家公子,亦或是出自寒门的布衣,只要不能通过京麓学院的入院测试,通通拒之门外。
徐凤鸣也是花了半年的时间,用尽了平生所学,写出了一篇文章,才堪堪通过入院考试。
他原是宋国人,为了来安阳求学,其父特意在城内为他置办了一间宅子。
但他生性喜静,不喜那热闹喧嚣之地,于是便在城郊买了一套房子,每日来回穿梭在大梁城内。
正在赶车的徐文拉了拉缰绳,把即将脱离方向的马儿拽回了路中央:“那小的一会儿去回苏安的信。”
徐文口中的苏公子,是徐凤鸣的同窗,名唤苏仪。
苏仪是燕国人,家中也世代经商,跟徐凤鸣一样,是怀揣着家族厚望拜入京麓书院的。
苏仪性子跳脱,不似徐凤鸣般沉稳内敛,又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不免贪玩了些。
平日里除了上课,闲暇之余尽琢磨着去哪里玩。
少倾,马车停了下来,徐文的声音在外面响了起来:“少爷,到了。”
徐凤鸣整衣束冠,一下马车,便听见了苏仪的声音:“贤弟!”
徐凤鸣循声望去,一眼便瞧见了学院门口的苏仪,苏仪一身月白色长衫,外罩一袭素色长纱笑吟吟地站在学院门口,身后还跟着他的小厮苏安。
显然,是特意在门口等着他。
徐凤鸣走上前,两人便一同往里走去。
“城南的桃花开了。”苏仪说:“我约了几位同窗,预备明日去赏花,你可有雅兴?”
“徐文已经跟我说了。”徐凤鸣道:“雅兴谈不上,倒是闲来无事,苏兄要是不嫌弃小弟愚笨,小弟自然是愿意去凑这个热闹的。”
苏仪天性爱玩,又素来温和有礼,是个洒脱随性的性子,所以在学院内很是吃得开,跟一众同窗的关系都很好。
许是两人都出自商贾之身的缘故,苏仪不免跟同样是商人出身的徐凤鸣格外亲近些。
苏仪闻言大笑,搂着徐凤鸣的肩膀往里走。
“明儿个千万别忘了。”下了学,苏仪又特意来提醒徐凤鸣:“记得来,我介绍个人给你认识。”
徐凤鸣莫名,道:“谁?”
苏仪“唰”一下甩开折扇遮住半张脸,凑到徐凤鸣耳朵边神秘莫测道:“明儿来了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