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着也是浪费。”陈政泽说,“你就当做好事了。”
童夏纠结一会儿,拿出包包里那个暖手布偶,这布偶,在寺庙里看着还好,放在陈政泽这冷调高档的房子里一看,特别丑,但好歹是个寺庙里的,图个吉利,她递给陈政泽,“这个送你的。”
陈政泽眉心一跳。
这礼物,真特么……难以形容。
“听贺淮新说,你经常胃疼,这里面加个小热水袋,就可以抱着暖胃了。”
童夏看他不想接暖手布偶,便缓缓收回,等下次买个合适他的礼物。
陈政泽扯过来,“我要。”
后来,这只暖手布偶陪陈政泽漂洋过海,陪他度过很多个孤单落寞的日日夜夜。
“我没热水袋。”
“我送你。”童夏说。
陈政泽把玩偶抛出去,又接住,“这还差不多。”
天黑下来,陈政泽靠在阳台抽烟,浪花的撞击力没有那么大了,轻柔地滚向沙滩,又缓缓褪去。
童夏和他并肩站着,沉默一会儿问:“你们为什么来庆市旅游啊?”
陈政泽不吭声,长久地矗立在那里,童夏以为他在思考问题,或者不想回答她,也没重复问。
等烟燃到陈政泽指尖时,痛感传来,他把烟按灭,哑声说:“我妈的故乡。”
“阿姨现在还在庆市住吗?”
“不在。”陈政泽喉结上下滚动,“去世了。”
去世了。
三个字像惊雷一般给童夏当头一击,怪不得他们说他成宿成宿地熬夜,胃疼也不去看医生。
陈政泽捻着根没点燃的烟,随意问了句,“你呢,一直在庆市住?”
可能是这夜晚太静了,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太缓和了,让人放下盔甲,平生倾诉的愿望,童夏一改往常的回答,低声说:“小时候是,妈妈去世后,回县城和外婆住了一段时间,后来又回来了。”
陈政泽看着她,扯了下嘴角,没吭声。
海风略过两人的面庞,吹起陈政泽额头的碎发,吹起童夏的长发。
“你现在跟谁住?”陈政泽打破沉默。
童夏扯谎,“大多时间和我外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