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也说了,她烦这个。
他提过好几次成亲的事,她直没什么反应,要么就说,让他找她父母亲谈谈,要么就干脆当没听见似的。
别是那句,六界盛会回去就闭冲击破碎境。
少说也得上百年。
进去之前成亲,时间太匆促,想要风光大办的两家肯定不会同意,那么,就只有等她出来之后再办。
她在拖延时间。
为什么。
因为不想嫁。
除了这个原因,秦冬霖想不到别的。
“你先等等。”伍斐理了理思绪,他:“你跟她提过这事吗?”
秦冬霖唇线往压:“提过。”
“你怎么提的。”伍斐说:“你重复遍,我觉得应该是你说的有题。”
秦冬霖皱着眉,简单提了两句。
“你这样肯定不。”伍斐用种我就道是这样的语看他,道:“小十有多娇讲究,你自己也道,婚姻大事,虽说听父母之命,你们两个又是从小就定来的,哪个女孩子听到这样公事公办的通语会开心?”
“是,都道你疼她,我们道是我们道,小十自己也能感觉到,可你又不是没长嘴巴,说两句甜言蜜语哄哄人,让她开心开心也不会?”
“这个毛病我真是老早就想说你了。”伍斐接着说:“就拿这次你在心里跟宋昀诃较劲的事来说,虽然确实没必要,不得不说,你表达不满的方式——脸色臭得只让人想远离,这有什么用?自己跟自己怄?”
“我道,你身为流岐山少君,天生的赢家,有些压力抗惯了,不管苦还是累,忧还是愁,你都半个字不说,永远藏在心里,久而久之,大家习惯性依赖你,信任你,那群小崽子天天在比试台以你为目标,谁都觉得,秦冬霖是神。”
“别人也就算了,可你既然都想到了成亲这步,小十是你的道侣,日后那么长的岁月,难道都要看你的脸色过日子不成?”
“猜来猜去的,累不累?是个人都累,更况是小十。”
口说到这,伍斐看了看秦冬霖越来越不好看的神情,默默停来喘了口。
“还有呢。”秦冬霖勉强压抑住了脾,道:“你接着说。”
伍斐还真没客,他衔接得很快,接着道:“你就是吃了嘴巴的亏,什么都不会说,什么都不愿意说。”
“有时候,在自己喜欢的人前服软真没什么,也你想象没那么困难。”
“你心里什么想,别都藏着掖着,见不得光样,你就直截了当跟她说自己因为哪件事不开心了,有情绪了,她不开心了你哄,你不开心了她哄,日子不就是这么过出来的嘛。”
说了这么多,怕秦冬霖听不懂,伍斐干脆摆明了跟他说:“你就告诉她,流岐山少君这个位置到底有多难坐,告诉她天外天的劫雷劈到身上到底有多难捱。”
“告诉她,今天那套明明已经进你口袋又被你眼也不眨丢回去的龙鳞衣,其实你还挺需要,之所以丢回去不是因为受不了她的死缠烂打,而是因为你喜欢她,就乐意这么宠着她。”
“告诉她你想和她成亲不是因为父母之命,不是因为到了可以成亲的年龄。”
听到这里,秦冬霖脸色已经不止用个冷字可以形容了,他眯了眼,懒懒地动了退,迈步之前,还不忘说声:“看不出来,你身边虽然连个女人的影子都见不着,这满口纸上谈兵的功夫倒是不错。”
伍斐低低地骂了句脏,觉得自己费这么多口舌操这么多心真是自讨苦吃。
不得不说,他的这番是有效的。
翌日,夜深,宋湫十不道怎么有了兴致,非要拉秦冬霖出来对练。
到州秘境待了半年,出来后两人可谓是脱胎换骨。
轮圆月沉在天穹上,黑暗的人,拂动翩跹的影,都成了铺开画卷的幕。
融合了前世之道后,宋湫十的琴意突飞猛涨,妖月琴在她手发挥出的威力几乎达到了极具破坏性的程度,而且拥有前世记忆的另个好处是,除了琴,她还学会了样别的东西。
衣影翻飞,剑意横空。
宋湫十在激烈的交手选择了近身战,秦冬霖确实对她没防备,或者说是,早她的打算,偏不动声色的纵容,她想靠近,他就故意让她贴近。
最后时刻,湫十收回妖月琴,两只雪的手掌紧握成拳,直接落到了秦冬霖的胸膛前。
虽然听着沉闷的声音不算留情,可她收了至少半的力道。
换在平时,也就是跟秦冬霖打打闹闹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