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鬼东西?
沈琅看看沈鸢,看看沈婉宁,再看看跪着的老发福的脏男人,气的破口大骂,冲上去开始大施拳脚,一套招式下来,狗男人躺在地上低声哀嚎。
沈逸什么也不想说,只是将沈婉宁拦腰抱起,径直走出房门。
却在跨出门槛的那一刻,停了下来,微微侧头问:“你是婉宁的姐姐,没有保护好她也就算了,还伙同他人对婉宁嬉笑嘲讽。沈鸢,我当真是……看错你了!”
最后四个字在沈鸢的耳边经久不散。
她平静看着消失的身影,一言不发。
沈琅也将所有过错归根到她身上,满脑子都是指责怒问的话,到了嘴边也只有一句:“你让父亲在朝堂上被人戳脊梁骨也就算了,怎么连婉宁,也要欺负呢?”
这段时间渐渐堆积起来的好感,全部崩塌的干干净净!
沈琅将沈婉宁揉进骨子里疼,沈鸢竟任人那般蹂躏她?
“二少爷,四小姐悲愤过度,恐伤及身子,还是尽快回去看看吧。”绿萝委屈巴巴的开口,顺带着小心的瞥一眼沈鸢,在外人看来,她多害怕似的。
沈琅背过身去,再次失望透顶的说:“离开沈府吧!”
“沈琅。”
他正要离开时,身后传来沈鸢淡漠的声音。
她情绪不太好,但并非是因为兄弟俩的指责。
事实上到如今,沈家所有人都与她没有关系了,无论那些冷言冷语有多伤人,都已经刺痛不了她。
不过有一件事要说明,她要自证!
“四妹妹特意让绿萝给我送了有迷药的薄酥,只差一点点,躺在地上受尽凌辱的人,就是我了。可我不会寻死觅活,因为我有大仇未报。沈琅,平日里我唤你一声二哥,是我有规矩,而不是我真把你当哥哥。你也可以问问自己,在沈府的前八年,做好一个哥哥的职责了吗?”
“闯祸惹事,让我背锅。出去和朋友玩耍,将我遗忘在城外。故意抓捕蛇虫蚁鼠,在半夜将我吓得半死,最后在花灯会上将我弄丢……你以为的那些无尽疼爱,是给我添衣?还是多盛一勺饭?亦或是在雨里给我递过一把伞?可那些,丫鬟小厮们都会做,用你做什么呢?”
“我说那么多,其实意思很简洁。”沈鸢的眸中毫无温度,只有凝固的冰冷,浸人心脾,“你不配做哥哥,也没资格指责我。”
掷地有声的每一个字将沈琅的尊严放在地上碾压。
他依稀回忆起幼时与沈鸢的每一个模糊的相处细节。
戏弄她,驱赶她,打闹她,使唤她……
好像真的没有平等的将她当作妹妹,而是一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婢女?陌生人?
沈琅竟找不到一个字反驳。
他沉默半晌,不留一个字,重重拂袖而去。
闹剧中场落幕,戛然而止。
裴忌让宋临将狗男人带回去关押着好好审问,他让沈鸢受了委屈,肯定也要尝尝苦头。
“三小姐,桌上的香薰燃尽了。”顾芙蓉蓦地出声。
沈鸢回眸,目光聚在灰烬上,情绪复杂。
顾芙蓉认得南疆香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