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父亲让我代替婉宁嫁过去。”
他眉心一皱。
“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想好对策了。”
为了祖母的事情,沈鸢只是表面同意替嫁,其实心底早就想好脱身的法子。
既然裴忌能设计出断腿的局,她为何不能想出其他的局来破?
总之,她不会嫁。
见沈鸢胸有成竹的模样,仿佛看到以前那个性子执拗又倔的小丫头片子,陆承渊唇角微弯:“我知道你一向都有主意。天色不早,我该回去了。”
沈鸢含笑点头:“慢走。”
车帘被放下,再度响起了车轮滚过的呼噜声。
车内的陆承渊眼睫低垂,继续恢复到一如既往的寂静画面。
等到走出沈府一段距离后,车夫回头来问:“大人,咱们是回府还是去北郊?”
陆承渊思忖几秒:“去北郊吧。”
其实见到沈鸢的那一刻,他才从宫中出来,正要往北郊建行宫的地方而去。
只是刚好遇见她,面色犹豫,不想要坐上门口的那辆马车。
所以陆承渊才让车夫调转方向,撒了个谎将先她送回去。
自上一次见面以后,陆承渊会时不时的想起沈鸢,以及她身上斑驳泛旧的伤口。
小时候她连跌一跤都要委屈好久,不知道受了那么多挨打时,哭的有多厉害?
“属下瞧着,大人与沈三小姐是旧识?”车夫扯着缰绳,慢慢悠悠问。
陆承渊嗯了一声。
“大人每日醉心于建筑,恐不太清楚京中的传言。他们都道那位才回来不久的沈三小姐,恐早已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兴许为了苟活还进过窑子……属下也是道听途说,大人宽宏,莫要怪罪!”
没有听到回应,车夫已经猜到陆承渊也许有一点点生气。
他有些懊恼不该那样说。
毕竟大人向来沉迷于匠术,对情爱之事充耳不闻。
可他在面对沈三小姐时,笑脸盈盈的。
是那种,眉眼里都噙着笑意,发自内心的高兴。
“既然是未经验证,道听途说,日后还望缄口而行,勿传谣言。”
平淡的声音没什么起伏。
可相比起往日的温和,已经算是不悦了。
车夫连连点头:“属下记着了,多谢大人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