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二哥那身子骨,稍有差池便会性命不保,她实在不敢冒险。
可一想到要对沈策州软言细语,她心里的抵触就如潮水般汹涌。
路过那家熟悉的酒肆,熟悉的酒香钻进鼻腔,赵书晴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
往昔,大哥最爱流连此处,她常来买酒,仿若大哥还在身边。此刻满心苦涩,她抬脚迈进酒肆。
酒肆里,和石身着黑色劲装站着。掌柜正无奈说道:“爷,真没您要的酒了。”
见到赵书晴,和石眼底闪过诧异。赵书晴认出他,轻声问:“和公子找什么酒?”
和石举壶示意:“类似这酒。”
她会意:“明日我带你去买,天色晚了。”
和石抱拳干净利索:“多谢。”走人。
和石抱拳离去。这简短交流,让赵书晴看到一丝转机,她迅速买酒回府,一路上都在琢磨如何跟萧慕止开口。
回府后,赵书晴看着熟悉的院子,冰冷从脚底升起。
偌大的晋安侯府,却没有她赵书晴的容身之地,而她的家……却已经回不去了。
这一夜,她辗转难眠,脑海不断权衡利弊,最终还是坚定了想法。
次日,赵书晴刚出门,走过两条街,和石就现身了:“夫人,这边请。”
兰儿担忧地拉住赵书晴:“夫人?”
赵书晴安抚地拍拍兰儿的手,跟着和石来到天香楼。萧慕止坐在大堂,见赵书晴来了,微微起身,礼数周全:“夫人。”
赵书晴福身行礼:“王爷安好。”
萧慕止颔首示意她落座。赵书晴心底悄然涌起一丝感激,想必萧慕止也听说了她二哥在狱中出事。选在这人来人往的地方见面,既能避嫌,又能说事,萧慕止的安排,她没什么异议。
赵书晴把酒放上桌面:“王爷要的,想必就是这酒。”
萧慕止拿出酒杯,缓缓倒上酒,轻嗅一番,浅尝一口后点头:“正是此酒,夫人帮本王寻酒,本王必当回报,说吧,夫人有何相求的?”
不知为何,听到萧慕止这般轻描淡写,这般信誓旦旦,鼻尖有些发酸,垂眸掩去情绪:“实不相瞒,我确实有一事相求。”此刻,她脑海闪过二哥憔悴的面容,语气愈发恳切。
萧慕止心领神会,起身,和石默契地把酒收走。随后,萧慕止阔步迈出酒楼,朝着京兆府走去,回头对赵书晴道:“夫人稍候,我去去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