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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尊贵的大长公主,却放低身段爱了沈颐安七年。
直到我病入膏肓,命不久矣才幡然醒悟。
人生苦短,应当及时行乐。
我决定做回自己,亲手写下和离义绝书。
谁知那谪仙一样冷淡的人,竟为了我走下神坛,染上尘烟。
他甘做面首,愿取心头热血。
拼上了一条命,只求与我相守。
。。。。。。
在我和沈颐安成亲的第七年,我得知自己要死了。
“若臣和太医院众太医拼尽全力,尚可保大长公主一年。”
三位太医齐齐跪地。
墙角的钟漏静静走着。
周围有压抑的哭声,我怔怔看着窗外飘散的雨丝。
神医断生不断死,
灵药救病难救命。
我挥了挥手,叫人送太医们出去。
花信之年,当是女子绽放的大好年华。
我却快死了。
只剩不过一年。
“公主,要不要现在去唤驸马。。。。。。”
嬷嬷红着眼问我,我心里顿时一痛。
我的驸马。。。。。。沈颐安。
这个我磨着父皇求来的夫君。
他若是知道我死期将至,会如何呢?
他会不会为我伤心,会不会为我流泪,会不会为我痛苦难眠?
我脑海里闪过无数种可能,最终都被我否决了。
不会的。
沈颐安本就不在意我,甚至还可能恨我。
夫妻七年,他虽然什么都不说,可是我能感觉出来。
他从不开心。
那样清冷出尘不食烟火的人,怎么会有世俗汹涌澎湃的感情呢。
“不必了。”
我压下眼底的泪意,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沈颐安这会估计在前院招待宾客吧。
昨日因我大办寿宴的事,他对我皱眉冷脸。
从来都是我去哄他,他怎么会愿意主动来看我呢?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