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什么?
昏黄的路灯下,男人投射在地面上的影子被拉得斜长,几片秋意里的枯叶掉落在一旁,天上晚星黯淡。
秦珩洲忽然自己站定住。
他微微敛着眼皮,直勾勾地盯着枕月。
有那么一瞬间,枕月差点儿就以为这男人根本就没醉。
因为他哑着嗓子,一字一顿道:“月月,我们是一家人。”
“你的荣耀就是我的荣耀。”
还好司机来得及时,打破一切。
秦珩洲上车以后,不自觉揉了揉有些发疼的太阳穴,他无意间一瞥眼,注意到了身旁小姑娘捧在怀里的那份转让合同。
枕月察觉到这道目光,犹豫片刻,还是想主动问道:“这。。。。。。”
“可以卖给我,价格随便你开。”秦珩洲的声音已经哑到不像话了,他的声线本就偏冷,此刻更如同是在砂纸上打磨,“当然,这块地卖与不卖,现在都是你的自由。”
“只不过,枕月,我可以和你保证,我一定会出优于所有人的价格,不让你吃半点亏。”
枕月缓慢地眨着眼睛。
能让这男人直接就开口,必然是对他极其重要的。
她斟酌半秒,反问:“卖与不卖,真的是我的自由吗?”
秦珩洲愣了愣,觉得这问题似乎有些好笑。
他点了点头,再次确认:“当然了。”
下一秒,枕月的声音便毫不犹豫地在车内响起。
她说,“那对不起。”
比车外刮起的夜风还要冷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