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赖转身,墙边从窝成一团的破布里,搜出几块血食托在手里。
没舍得吃,从外面带回来的。
放了两天有点臭,正是最好风味,咬一口嫩生生地软滑,美得毛赖不住咂嘴。
“赖,我尝尝。”阿华伸手。
毛赖摇头,迅速把剩两块塞进嘴里,鼓着破了几个窟窿的腮帮子,去指锟。
“锟有。”
“在箱子里。”
锟从来都不小气,若是带多了肉,别人要就分。
分光了,最多饿个两天就又要上战场觅食,只要外面有人,就不愁没吃的。
肉保存得很好,锟还特意用布包起来,整理得干干净净。
干净的东西,是给那个女孩的。
“给我?”阿华问。
“她不要。”
锟试过很多回,一直摸不准晶的口味。
各种品质的肉,他都带回来过,有的时候晶会收,有的时候不会。
接收的肉,品质各有不同,他脑子转得慢,总结不出规律。
这次带回来的肉,是上次晶要过的。
昨天给她,又不收了。
“我拿一半。”
阿华把箱子里的肉拿出来,“这些,你的。”
阿华也带了肉回来,可是他吃得多,存不下东西。
战场上吃东西的时候,阿华照顾锟,让他多吃一点,回来可以撑多几天。
自已不够,找他拿也不会亏心。
看锟点头,阿华拿着肉回了自己铺位,靠在满是血污的铺盖卷上大嚼起来。
“我也不够,分我。”
毛赖也伸手,锟却把他挡住。
“一块。”
箱子里还剩三块肉,分了毛赖一块,剩下的两块锟拿着出去了。
回来的时候,锟手里多了两个纸包。
纸是专门存的报纸,干干净净。
他走得慢,其他人也是。
避难所在地下没什么光线,大家摇晃着行走,影影幢幢,不时撞到一块,发出砰地闷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