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乾悚然一惊。
脸色青白交加。
唇,气得哆嗦起来。
“你,你疯了?!”
青鸾扬起下巴,一派小人得志,“怎么?你是瞧不上我们芝兰殿这场面?来我们芝兰殿做太监,比你御前做侍卫,又低了几分呢?”
薛乾颤抖的食指,指着青鸾,气得双眼发昏。
“本官看你可怜,留你一命,你如今……”
青鸾却不受他忽悠,掐腰,泼辣地骂道:“我呸!你那是看我可怜留我一命?还不是我告诉你我留有后手吓到你了!”
“本就是自己做贼心虚,被人抓包还恼羞成怒,就你这种的,做事虎头蛇尾的家伙,就是连我们芝兰殿当太监都不配!”
青鸾一出场,把整个芝兰殿一天的郁气全骂了出来。
就连凝霜,都觉得眼前清亮多了。
她也跻身,和青鸾并肩而立。
“怎么?跟着我们娘娘,难不成委屈你了?”
屋内屋外,便是灼灼的视线。
黏在薛乾身上,让他如坐针毡,浑身发毛!
他求助地看向自己的主子。
可萧长卿的眼神,却刚从那盆君子兰之上抽离,在屋内转了一圈后,落在兰溪身上。
他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皇后娘娘,可否问您一个问题?”
兰溪看他的眼神,比看陌生人更冰冷。
语气,也带着拒人千里之外的疏淡。
“你说。”
萧长卿指着那花盆,道:“此物,可是前朝瓷器名家许耀之先生的遗物?”
兰溪顺着他的手指望过去。
青瓷做底,彩笔描绘,素净的花盆上,绘着一圈的幽兰。
那兰花比传世的画作还要传神,姿态清幽,袅袅,寥寥几笔,好像已闻到了扑鼻的兰香,读懂了兰花那孤洁秀雅的品格。
能在瓷器中做出此种兰画之人,唯有前朝大德许耀之先生。
此兰盆,有一对传世。
一只在她这里,另外一只……
“确实是许耀之先生的遗物。”
兰溪点头,“怎么了?”
萧长卿深吸一口气,“这兰盆,敢问娘娘从哪儿得的?”
兰溪心底忽然生出许多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