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她怎么没有想到呢?
这才是江燕学的目的罢!
“是。”
梅采玉婀娜多姿地施礼,“只要老太太、老爷与夫人高兴,采玉便也高兴。”
江燕学“哦”了一声,不再看二人一眼,转身走进阁中。
二人轻移莲步,姿态万千地相偕走回金絮居。
这边关上金絮居的大门,那边梅采玉凶相毕露。
“沈月然,你摆明要与我作对到底是不是?”
她恼羞成怒,抬起一只手,就要向沈月然的脸上呼去。
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尴尬,从来没有遭受过这样的耻辱。
前世的她,于职场上游刃有余,何曾经历过方才金冠阁的一场冷落?
众人的注意力全在沈月然做的那些饭菜上,谁曾正眼欣赏过她费尽心思排练的金玉满堂?
众人的目光全都越过她,看向站在她身后的沈月然,与沈月然热络地谈着那些煎炸烹煮,谁关注过她的感受?
她沈月然懂什么,不就是懂些婆婆妈妈的家里家外的吗?
她居然被她抢了风光!
沈月然压低了声音,推开她高举的手臂。
“你想与我斗气,今晚不是时候。”
“今晚的事,我只能说,虽非我本意,不过,事已至此,我也解气。你应该体会一回,什么叫做失落。”
前世,宋婷挽着丛浩的手臂,以女伴之名出席商业晚宴,那般趾高气扬,那般风光无限,那般万众注目,所有的一切,全被匆匆赶到的她看在眼里。
今晚,她无意间还给她的这些,不及她那晚遭受的十分之一。
“今晚不是时候,何时是时候?!”
梅采玉不肯放过她,咄咄逼人。
“还说不是故意?!”
“你以为一席小小的家宴你就能怎么样了吗?”
“我告诉你,你就算再有心思,周家人也会认为全是岸则教得好。”
沈月然心中惦着别的事,懒得与她多言。
“是啊,是啊,我与你全是岸则的妾室,当然一言一行全与他有关。”
“我不想要周家人对我如何,只要争过你,那就够了!”
她说着,推开梅采玉,快步跑回房中,关上房门。
房中果然已经备好一桶热水,窗棂也皆以布条密封,炭火烧得火热,即使是天寒地冻的三九天,也稍显湿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