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几乎用尽全身力气呼吸,希望能抓住每一分活下来的机会。
可我疼了二十多年的好儿子,却用冷淡到极致的声音回答道:“不用了,我们家没有钱做手术。”
我虽然睁不开眼,却能听到周围的一举一动。
为什么儿子要这么说,家里虽然不像老公死之前富裕,可经过我几年的打拼,也攒下了一点家底。
甚至在三天前,我刚把一张二十万的银行卡交给儿子,给他添置一笔买房款。
护士有些不忍心,接着询问:“真的不做手术吗?整个手术费用不超过五万,跟亲戚朋友借一借先垫着也行呀?”
儿子却不耐烦地打断了护士的话。
“有生存几率又不是一定能活,救不过来我的五万块不救打水漂了吗?”
护士叹了口气,没有家属的同意,医院不能给我擅自手术。
我被推到重症病房,说是保守治疗,但其实跟等死没什么区别。
躺在床上,我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我的儿子会因为几万块的手术费用就放弃给我手术。
直到濒死前回光返照时,我费力的睁开眼,看到了站在床头的儿子。
见到我心电图渐渐微弱,他面上闪烁着兴奋,跟电话对面的人开心地汇报。
“爸,我她马上就不行了,你跟小初阿姨收拾收拾,带着钱回国吧。”
“我给她买了几十万的保险,她死后,我们最少能获赔五百万。”
手机对面传来清晰的声音,赫然是我已经去世六年丈夫的声线。
而儿子口中那个称呼亲昵的小初阿姨,则是我丈夫的小青梅。
儿子不知道我还能听见,得意洋洋的跟他们商量着以后的美好生活。
“这几年快憋死我了,还要在我妈面前做表面功夫,要不是她,我早飞去国外当富二代了。”
“不过她也不算白死,又多给咱们挣五百万,我看上京市那套房子很久了,正好给我当个添头。”
我眼角滑下一行清泪,在他们的对话中明白了一切。
原来所谓的债务,都是丈夫跟小三一起做的局,为了掩盖他们洗钱而做的假账。
而我倾家荡产,呕心沥血也要保护的儿子,却一直清楚地知道所有事实,暗地里做他们的帮凶。
丈夫跟儿子,这两个跟我关系最亲密的人,却将我算计的骨头渣子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