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那倒是让我这老头子捡了个便宜。”古公打量了场上诸人一番,笑着说道。
夏侯月见杨清如此豁达,暗自嫣然一笑,对众人道:“恭贺古叔父和王世兄,既然比试已完,吾等还是继续开宴吧,我敬诸位一杯。”
王通见得结果总算是如自己所愿,笑盈盈地端着酒杯对杨清道:“杨兄,承让了,王某敬你一杯,下次有机会还是要露几手让我等看看兄在诗道上的造诣。”
杨清笑道:“好说好说。”接着一口气喝完了杯中酒,将杯底亮于王通,转而对夏侯月道:“夏侯娘子,某已不胜酒力,就先行告辞了。”
夏侯月道:“即使如此,那奴家就不留杨郎君了,木兰且替我送杨郎君出府。”
杨清阻止道:“诶,反正清住得不远且已识得府中道路,就不必让人送了。”
“这怎么行呢,郎君是贵客,若无人相送岂不是叫人说我夏侯家不懂礼数。若杨郎君不愿小仆相送,那还是奴家送君出去吧。”
“这怎么敢当,在下”
杨清还欲回绝,这时秦公走出来言道:“你二人要相互推辞到几时啊,月娘,正好老夫也不胜酒力,就让我陪杨小子出去吧。”
“怎么,伯父也要回去了?”
“是啊,今日看得你一切安好已是心满意足,是时候该回去了。”
“既是如此,那月娘就一并送伯父和杨郎君出府吧。”
“诶,不用,老夫还有些话想单独与杨郎君说呢。”秦公抓着杨清的右臂道:“走吧,杨小子陪我这老头子出去吧。”
“清乐意之至。”杨清笑道,说完对夏侯月点了点头,扶着秦公向府门走去。
“看君风骨,似长松磊落,多生奇节。世上儿曹都蓄缩,冻芋旁堆秋瓞。结屋花巷,境随人胜,不是江山别。紫云如阵,妙歌争唱新阕。
“尊酒一笑相逢,与君臭味,菊茂兰须悦。天上四时调玉烛,万事宜询黄发。看取东归,古家叔父,手把元龟说。祝君长似,十分今夜明月。”
杨清一词诵完,众人皆是不语,想不到这杨郎君果真用从未闻过的新文体作出了一篇贺文,其中的精妙我等常人却是品味不出来,看来还得等秦公发话。
宴中诸人虽听得出杨清所诵之文确是不比寻常,只是其中的韵味还得秦公这等名士指出,故而众人目光皆及于秦公。
秦公虽双目紧闭,未出一言,但是心中却已翻江倒海。杨清一念完,他已清楚此文的文采胜过了古王二人,但此时的重点已不是文采如何,而是此文的所运用的文体绝不是寻常之创,此文体仿佛分为两段,却是又开辟出了一条可以言说心中之志、抒发心中之情的文学创作之路,可谓是妙不可言。
看来这杨小子的师父非是寻常之人,说不得是位大才,这小子所学也是非比寻常啊。
秦公按下了心中所想,睁眼问道:“杨郎君,这种文体可有称呼?”
“秦公,家师将其唤作词,可分为上下两阕。家师曾言,词可与诗相互补充,故常将二者合称诗词”
“词,诗词,妙、妙、妙,尊师真乃大才也。”秦公赞道。
“秦公可不能独自称妙,也得让我等明白明白啊。”古公笑着道。
“嗯,词可作为诗的别类,这种文体亦能抒发人之志趣,且在形式上貌似比诗来得灵活,其中精妙某一时也未能完全体会。”秦公顿了顿,又道:“就拿杨郎君这首词来说罢,上阙称赞月娘的品格高洁、人才优异,下阙继续称赞月娘并表达了美好的祝愿,其中又多用松菊、明月来比喻,可谓文采过人。”
“对了,古子平,在这首词中杨郎君还现学现用将你刚才感怀往事以作鼓励之举化作了典故,真是才思敏捷啊。”秦公对古公笑道。
“嗯,某也听出来了,杨郎君却是匠心独具。只是这样一来,某可就是生受了扬名之利了。”古公大笑道。
今日过后,这首词与这类新文体必将传遍蜀中,我之名声也会随之传播,这倒是平白欠下这杨小子的人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