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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林煦把自己系统内积攒的人脉几乎全联系了一遍,先是在邻市跑了一整天,一条清晰的反追踪路线基本完善,小满出逃第一天,到市区换了五辆车来回兜圈子,在二十四小时便利店待了一个晚上,算是安全的选择,但她也没有其它选择,毕竟她离开疗养院的时候除了两千块现金,什么也没带。
早上八点十五她早餐没买,径直离开便利店,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去了汽车站,到汽车站找了辆黑车,监控显示这辆车一路开到了晏城,林煦联系司机话还没说明白对方就挂了电话,几经辗转林煦要到了司机的地址。
林煦看了眼时间,距离约定的时间还差半个小时,她掀开盖在身上的外套,车窗挂上了一层雾气,外面的景象看不太清,车子停在了街边,陆续有行人经过,他们无一例外把自己裹得紧紧的,这天寒地冻的也不知道小满冷不冷,有没有按时吃饭,会不会生病,心情好不好。。。
想到这林煦自嘲一笑,自己为她提心吊胆,可人一个电话也没有,她就料定自己会和她大哥统一战线?那么笃定又决绝连一句问候没有,真是个狠心的丫头啊。
早上六点,林煦抵达约定的路口,她特意把车停在五百米开外,走过去的时候,车已经在等她了,司机在车上摁了下喇叭,从车窗探出头来,“美女,是你要用车?”
“是我,”林煦走过去发现司机左脸一片青紫,就问:“你这脸?”
司机不自然笑了笑说:“前两天回家路上不小心摔的。”
林煦仔细观察只见淤青不见伤痕的脸,“走路摔的?”
“那可不,路灯坏了看不清路,一脚踩空就这样了。”
“我还有个朋友要过来,他应该快到了。”林煦掏出烟盒,礼貌问:“要不先下来抽根烟?”
司机是个识货的,从烟盒里抽出一根,开了车门站到路边,点完烟才发现递烟的人没抽,随便找了个话题,准备开唠,“美女,我看你不像是本地人,去晏城是做什么?”
“找人。”林煦百无聊赖在手里转着烟盒,“像你们这样专职开车一个月能挣多少?”
“还真没算过,有活就干呗,没活找个火车站汽车站蹲着,主动一点,油钱肯定是能挣回来的,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林煦:“没结婚?”
“就我这样的条件,谁能看得上我,现在的女的不是要房子车子,哪里娶得起,”司机一时嘴快,“美女,我可没说你,不要介意不要介意。”
一辆黑色路虎揽胜风驰电掣就过来了,卷起的气流把司机手里的烟灰都给吹掉了,一个急刹稳稳当当停在司机前面,司暮川一脸老子很烦躁的样子从车上下来,居高临下瞥了眼司机,对林煦说:“就他?”
林煦点头。
司暮川二话不说上去一把摁住司机,林煦感慨真不愧同一个老师教的格斗术,什么花里胡哨的招数都没有,刚还在抽烟的司机,下一秒就强行被摁在地上,褚楚下车看这架势,一顿毒打是免不了了,林煦蹲下身把手机递到司机眼前,冷声问:“这女孩前几天上了你的车,她在哪下的车?”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司机脑子一片空白,司暮川又送了几分力,恶狠狠说:“问你话呢?”
男人被抵在背上的膝盖压得嗷嗷乱叫,连声求饶:“我说我说。。。”
“这女孩是一个人上了我的车,让我给她送去晏城,但她没到晏城就下车了?”
“她为什么提前下车?”林煦一把抓起司机的头发,盯着司机脸上的淤青,心一沉,“你动她了?”
“我我。。。我没有。”
司暮川骤然发力,把司机从地上拎下来,哐当一声,把人砸在引擎盖上,“你他妈敢动我妹妹。”
男人赶紧摆手摇头躲闪,“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我就。。。”
司暮川捏着青筋暴起的拳头,咬牙切齿问:“就什么?”
“我就是和她多说了几句话,我连她的手都没碰到,”男人急于自证,哆哆嗦嗦指着自己脸上的伤:“我这脸上就是她打的,她还拔了我的车钥匙给扔沟里去了,我真的没动她,况且,我也打不过她。”
男人鼻青脸肿坐在冰凉的马路牙子上,他面前立着着山一样的三人,“我只碰到她的手,哪知道她立刻就醒了,抬起手给我鼻子干流血了,又一脚把我踹到了路边草丛里,我哪知道她看着瘦瘦小小的那么能打,她在路边捡了根铁管,二话不说直接往上身上招呼,我现在胳膊腿上全是淤青,”说着就要撸袖管,但他穿的太厚,一通折腾也没见他把袖子撸起来。
司暮川已经相当克制了,碍于旁边站着位警察,搁平时他肯定要卸下对方一条胳膊,“然后呢?”
“然后她把我车钥匙拔下来,扔到公路旁边的沟里,自己一个人走了,”司暮川脚步一动又把他吓得哆哆嗦嗦,“千真万确,她自己一个人走的,我在路边找了两小时也没找到车钥匙,还是找的拖车公司才把车拖回来,我这还有付款记录,拖车公司的人都能给我做证明。”
林煦做为有丰富审讯经验的刑侦人员,断定男人没有撒谎,“是真话,他确实想动小满,好在小满会点防身术。”
司暮川可听不得这话,一想到这贼眉鼠目的家伙既然敢打自家妹妹的主意,噌一下又火了,他们视若珍宝的妹妹,平日里宠着惯着连重话都没对她说过一句,居然被这恶心的家伙摸了手,要不是学了点技能防身,指不定。。。,当哥的没忍住又抬脚踹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