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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章(第1页)

简介:我娘生我的时候,我爹就捧着个洗衣盆在外屋蹲着。如果是女婴,他打算剪了脐带就直接放盆里,盆上盖块白布,去山后那条水沟里淹死。如果是个男婴,他就烧一盆热水,洗去男婴身上的血污,让他干干净净地长大。我娘死活不同意我爹淹死我,因为他们已经淹死过一个女婴,也就是我姐姐。「不能造太多孽,万一老天爷惩罚,往后真生不出儿子可咋办。」说来说去,反正不是为了我。听村里人说这事儿的时候,正坐在河边,用那个本打

书名:你曾经被什么样的人伤害过?

作者:佚名

来源:回答

我娘生我的时候,我爹就捧着个洗衣盆在外屋蹲着。

如果是女婴,他打算剪了脐带就直接放盆里,盆上盖块白布,去山后那条水沟里淹死。

如果是个男婴,他就烧一盆热水,洗去男婴身上的血污,让他干干净净地长大。

我娘死活不同意我爹淹死我,因为他们已经淹死过一个女婴,也就是我姐姐。「不能造太多孽,万一老天爷惩罚,往后真生不出儿子可咋办。」

说来说去,反正不是为了我。

听村里人说这事儿的时候,正坐在河边,用那个本打算成为我棺材的木盆洗衣服——洗弟弟的尿布。

「还是小花娘积阴德,留小花一条命换来她弟弟。」

河边洗衣服的人都是些女性,她们边七嘴八舌地说,边用棒槌砸衣服。我那年刚满五岁,不懂什么是「死」什么是「造孽」,只会听,听完了就跟着傻笑。

后来我洗好衣服回家,把村里人的话复述给我娘听,我娘听了以后倒是挺平静:「你爹之前是想过把你扔了,但最后不是没做成吗。你不能怨他,他可是你老子。」

我半懵半懂,不知作何反应,只得抹着嘴傻笑。

许是我笑的声音太蠢太傻,吵醒了弟弟。里屋弟弟的哭声像吹号一样,极其嘹亮地灌进了耳朵里。

母亲急忙折身走回里屋,而父亲则从里屋撩开帘子旋出来,一巴掌把还在笑的我扇到墙边。我被扇懵了,甚至忘了收起笑容。

「赔钱货,」父亲走到我身边,揪住头发把我提溜起来,咬牙切齿的声音从齿缝挤出来。「你怎么不去卖笑啊!?」

他的脸离我如此之近,

自从那天起,我就知道了不能老是笑,爹不喜欢看我笑,不喜欢听我笑,他只喜欢看弟弟的,听弟弟的。

我娘没生弟弟那三年,挨得揍比我多多了。但生了弟弟以后,这个老是挨揍的人,就变成了我。

那时候,每天晚上我都会被父亲锁在屋外。我坐在门前石阶上,抬头能看到满天星星,低头能听到里面母亲的惨叫与哭泣,父亲的怒骂和喘息。

不知道过多久,母亲把屋门「吱呀」一声打开,把躺在泥土地上快要睡着的我叫醒。在被灰尘洗脏了的光线里,我总能看见母亲青紫的眼角或是淤青的嘴角。

就在不断叠加着惨叫声和喘息声的时光后,在我三岁那年,母亲终于怀了孕,然后生了弟弟。

其实我挺感激弟弟的降生,他的到来不仅擦除了母亲青紫的眼角和淤青的嘴角,还赐给了我一个名字——小艾。

艾草的艾,在父母嘴里翻来覆去的「哎」。一个便宜又好养活的代称。

在此之前,我没有名字。

而为了给弟弟取一个好名字,一个大有前途的名字,爹娘在一天之内跑遍了本村和邻村的算命先生和神婆家,占尽了八卜周易,最终确定了一个连最有文化的村支书都难念的字。

彧。

刘彧。

后来他们也不是没再尝试过再生,他们觉得一个男孩子还是太少,想多生几个。但可能是怀孕的时候挨了太多打,母亲怀一个流一个,到最后,就再也怀不上了。

刘彧永远成为了我家最宝贵的存在。

2、

我九岁的时候,领着六岁的弟弟一起到了乡里的希望小学。

那年我九岁,弟弟六岁。我穿着旧衣,弟弟穿着新衣。我牵着比我胖出两圈的弟弟一起来到小学,上同样的一年级。

这是爹娘的意思,为了让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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