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顾言借口吃撑了,一个人下楼走走。
“沈总!”眼见沈岩也要跟上去,姜思雨叫住他,“我这里有两个数据对不上,冰城这边的工作马上就交接了,你过来帮我看看!”
看着顾言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沈岩黑着脸,来到姜思雨跟前。
古尺一看这样的情况,立马奔着顾言消失的方向追去:不管怎么样,他有义务保护顾言的人身安全。
沈岩看着电脑屏幕上的数据都比,并没有对不上的一说,不禁眯起了不悦的眼眸。
作为沈十的特助之一,姜思雨虽然年轻,却相当的会察言观色。“沈总,别怪我多管闲事,以顾总监目前的情况,不要再逼迫她!”
沈岩眼眸冷冷的,“你说什么?”
姜思雨一鼓作气,“我都知道。甚至可以说,我在你瑞典读书的那年,就已经‘顾言’这个名字,当时沈老派人照顾你的起居,你把我赶走了,回国之前我查过她。”
这也是作为一名心腹助理该走的,姜思雨并不感觉自己过分,“毕竟您是沈老唯一的接班人,你身边的所有人我都要了解,如果冒犯,还请沈总谅解。”
这些年,因为母亲的病逝,沈岩是怨恨亲生父亲的,以至于固执的选医,以为没修商,那人会和自己一刀两断,没想到他还暗中派人照顾。
呵,沈岩一声轻笑,“继续。”
姜思雨说,“你知道顾言为什么和云总这么相爱吗?因为云总就是当年顾言作实习护士时,照顾的第一位有眼疾的患者;当年的圣诞节,云总就想告白,听说都准备好了地点,因为后来顾言一直没出现,所以才不了了之的。是缘份让他们在三年后重新相认。”
“所以,你想告诉我,不要拆散他们?”姜思雨打的什么主意。沈岩再清楚不过。
“难道你准备机票,不就是想等顾言回安城,和云总离婚的结果吗?”这话,姜思雨是脱口而出的,不过她并后悔。
也巧,正好姜思雨声音落下,出门散步的顾言和古尺回来。
古尺手里还拿着她之前派人订好,前往宁城的机票,摆手说,“沈总,你们分部的员工就是细心,居然机票都准备好了,是半小时后的!”
到底是谁订的,沈岩没挑明,只是冷冷的刮了姜思雨一眼。
冰城和宁城相隔并不远,近两个小时的飞行,再眨眼,已经脚踏属于宁城的土地。
见姜思雨有些憔悴,顾言走过去帮她拎起行李,“怎么了?不舒服?”
姜思雨捂着小腹摇了摇头,“没事,每月一疼,女人嘛!疼疼更健康!”说着,她笑嘻嘻的指着属于沈氏宁城分部派过来的车子,要顾言过去。
路上的时候,顾言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离开安城的时候,她姨妈刚走,现在一个多月了,姨妈居然还没来……
——
相比起冰城的发达,宁城这边稍稍落后了些,而且多数楼盘是建在无人的郊区,有几楼还是专门为矿山家属所建,更是远离人烟。
因为楼盘还没竣工,处在最后收尾的阶段,顾言一行无法实地考核,只能根据建筑尺寸做预案。
10。4号这天傍晚,有工人跑来,气喘吁吁的说,“听说你们当中有医生是不是,你们能不能帮忙去看看,矿上好多都拉稀,要是耽误了交工,会扣钱的!”
别说顾言他们等的就是楼盘交工,就算不等交工,作为医生也无法置之不理,和沈岩两人很快随建筑工人前往矿区临时休息站。
一直忙到第二天上午,才把几十号拉稀的病人给安置妥当,又因为医务室药品不够,两人又连夜开车去最近的镇上采购,等到再回来累得讲话的力气都没有。
正是因为这次的帮助,原本对他们略有些排斥的矿工,慢慢的熟悉起来。
转眼,一周过去。
交工这天晚上,矿上准备了热闹的竣工晚会,一同邀请顾言他们前去参加。
随着噼里啪啦的一阵鞭炮响,竣工的红绸正式挂在楼盘顶层,辛苦了一年多的工人们纷纷喜笑颜开。
菜过三巡酒过五味,有相熟的工人开起了玩笑,问沈岩,“沈大总经理,您和顾总监都是好人,都是医生又同事,另外是不是还有我们不知道的关系啊!”
篝火下,是一张张真挚而又微笑的脸。似乎他们的欢快感染了顾言。
一改之前的疏离,竞少有开口的反问他们,“你们以为我和沈大总经理,是什么关系?”
有人起哄,“顾医生,是不是猜对了,我们有奖励啊!”
“好啊!要是猜对了的话,我给大家唱首歌!”一首面对高山、夜空和红土,纪念他们一周年登记快乐的歌曲,不知道此时远在安城的他,有没有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