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上,整个京都人心惶惶。
卫兵们甚至不由分说的冲入家中,一言不发的搜寻半天,然后扬长而去,只留下被吓破了胆子的人魂不守舍、一夜难眠。
第二天上朝,弹劾陆绎澜的折子雪花似的飘到了女皇的案头,几个大臣泪流满面,对着柱子就要往上撞,最后还是被侍卫们拦了下来。
“千煞王实在是太目中无人了!老臣自认对朝廷忠心耿耿,即便怀疑老臣是叛党,也至少拿到陛下的圣旨再来,可是他、他……竟然一言不发就闯入老夫的宅邸!”
“千煞王到底想干什么!?当真是想到抓到叛党余孽吗!?在臣看来,他这是想造反!”
“家中老母本就身体抱恙,被这么一折腾,直接吓得卧床不起了!”
“陛下,您可要给老臣做主啊!”
“陛下——这京中岂容王爷这般放肆!”
“陛下——”
朝中顿时乱成一片,哭的哭,想撞柱子的被拦住,告状的、跪在地上的,沉默不语的……总之比起早市的菜市场还要不如。
这里面真真假假,究竟是真的被陆绎澜的举动激怒了,还是看陆绎澜不顺眼的趁机告状已经无从辨认。
女皇在上首头疼的不行,当时却直接连早朝都没来。
她往空着的那处看了一眼,捏了捏眉心叹口气,沉声道:“肃静。”
原本吵闹的朝堂顿时安静了下来,倒是让人没想到这些个哭哭啼啼的老家伙如此收放自如。
女皇威严的视线扫过众人,沉声道:“千煞王制服叛党有功,也是他提早发觉叛党的动向,这才避免了一场大乱,诸位不思感恩,竟然还有闲心恩将仇报?”
这番话说出来,一种官员顿时有些心虚的移开了眼。
说到底,这场叛乱确实一点儿没有影响到他们,等到消息传到他们耳朵里,听说温庆墨举兵造反的时候,他们还没来得及惊讶害怕,就得知温庆墨已经被斩杀了。
此等叛乱雷声大雨点小,最终影响他们的都是陆绎澜大张旗鼓的去找逆贼余党,所以他们心中才对陆绎澜生了不满。
更何况……谁让今天千煞王没来早朝,若是有本人在这儿坐镇,有几个人敢这么闹腾?
可别忘了,那个被千煞王在朝堂上当众斩杀的官员,坟头草都还没长出来呢。
朝堂安静了一瞬,但是紧接着,就有人站了出来。
“陛下,温庆墨造反如此大事,千煞王是如何得知?更骇人听闻的事,宫中的禁军竟然反叛,此等恶事,王爷为何要瞒着我等?”
出声的不是别人,正是苍阳华。
这人之前因为温玉珏的事老实了一段时间,但此次出头,显然是又看到了打压陆绎澜的机会。
他这番带有引导性的话说出来,堂下的众人顿时对视一眼,开始议论纷纷。
“对啊,这等大事,为何千煞王隐瞒不说,若是酿成灾难,岂是他能承担?”
“即便害怕走漏风声,那陛下身边的命官也一概不知?将军们也没得到信儿?”
“这其中……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说法?”
“早先我就见千煞王跟温承明走的那么近,会不会跟温承明也有什么关系?
“嘶,你这么一说我才发现,温承明不在,是不是也是叛党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