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苏茹还紧紧地抓着宫溟的袖子。
有些阴暗的走廊里,男人漫不经心的靠在墙上,目光扫过来都是一片淡漠,可女人却紧紧地抓着不肯松口,有窗外些许微凉的风拂过她的脸上,她的发丝轻轻飘起,又落下。
“苏茹,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机会。”宫溟起身,将苏茹的手拿下,一直低垂着的眉眼,缓慢的抬起:“我对于夏筱筱,同样,情难自控,我不能保证,如果你继续做什么的话,我会对你做些什么。”
他真的不能保证。
苏茹满身汗如雨下,有冷冷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下来,心脏像是擂鼓一样,拼命的跳。
“这就是你不肯给我一个名分的原因吗?连一个莫须有的名分都不肯吗?”
又来了,他那种冷漠起来泾渭分明不曾心软的感觉又来了!
“苏茹,不要胡闹。”宫溟冷冷的挑眉:“你一贯有你的自控力,之所以让你留在我身边,也是因为你足够理智,不会给我添任何麻烦。”
挺拔桀骜的男人,连迂回的话都不屑于说,一字一顿,铿锵有力的宣布自己的底线。
苏茹的神情很落魄,从最开始的不敢置信,到最后,她紧紧地握着掌心,只觉得尖锐的指甲快要刺破掌心了,却还是咬着牙问他。
“可是我肚子里怀了你的孩子,宫溟,你给另一个女人无限的宠溺和爱,我呢?你们之间那点可怜的感情算是爱,那我肚子里的孩子就不是了吗?不管他因为什么来到这个世界,他到底也是你的孩子,不是吗?”
太过于浓烈的感情,强势之中让人沉醉的温柔,那怕只有一点,她也甘愿沉沦。
可宫溟一点都不愿意给她。
苏茹真正清醒过来的时候,宫溟已经走了,他大概不想再和苏茹有任何牵扯了吧,所以走的很决绝。
一直等到天都暗淡下来,她才从恍惚之中惊醒,缩在笑笑的病床上,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了,她在这个病床上这样蜷缩了一整天。
而宫溟,早就离开了。
她想着,眼眶里觉得很干涩,却没有眼泪落下。
该流的眼泪都流完了吧?
外面的天色很黑了,苏茹一只手臂把自己撑起来,觉得很无力,转头看了一眼外面黑压压的天——初冬的天,永远来得这么黑暗。
她想起来宫溟走时候说过的话。
“我能给你的,早都给过了,苏茹,你不珍惜,不要怪我。”他说完,背影决绝很清冷的离开。
苏茹脑海里像是天人交战,乱的一塌糊涂,过了许久,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了什么,微微苦笑。
她的手指划过夏筱筱送来的百合花,随意的拽过来,纤细的手指拽着百合花花瓣,有无数朵花瓣纷纷扬扬的落下。
“宫溟,如果我能放弃你,我早就放弃你了。”
苏茹笑的很温柔,也很苦涩。
“我和她之间迟早要决胜出一个的,你把她保护的这么好,她凭什么留在你身边?”苏茹笑起来,眉眼弯弯,手指拽着花儿,姿态却越发温润:“我说过呢,只有我,才配留在你身边。”
夜色变得迷乱。
手机在这个时候振动起来,像是在包包里,苏茹懒散的起身,随意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