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扰了他一晚上的事情就这样解决了?
季铭凡有些不可思议,原想着她可能会从此不再搭理自己,又或是讨厌自己。
可就这样没了?
“秦愐,你不怪我?”
“怪你什么?”
“怪我……怪我问了不该问你的。”
秦愐转过头看他,“可你什么也不知道,又怎么判断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呢?”
“可昨天你状态不好,我都没察觉,还——”
秦愐微微蹙眉,打断了他的话,“还什么?”
一时间,季铭凡不知所措。
“我们是朋友。但不代表需要事事为朋友所困,你也应该有自己的情绪,而不是一直察言观色地讨好。”
波涛汹涌澎湃,席卷了季铭凡的心,兴起的海浪冲裂了固若金汤的过去。
不用吗?
可他从来就是这样,不不仅是对同学朋友这样,对亲人也是这样,因为这样做,他们就不会离开了。
除了对顾恺年他们三个人有所松懈,其他时候都是严阵以待地观察着别人的一言一动。
昨天还在因为自己缺乏眼色而懊悔的季铭凡,这一刻好像释怀了。
从前顾恺年也曾说过,但季铭凡觉得像他们这类人怎么可能这样做,便从来不曾听进去。
而现在,秦愐也这样说了。
在他眼中,秦愐是个与众不同的存在,像她这么好的人,只是驻足,就能让人不由自主地靠近。
季铭凡恍然大悟,她能做到这样,从来靠得不是讨好,而是那颗坚不可摧包裹下柔软的真心。
“我也可以这样不必察言观色地和人相处吗?”
季铭凡小心翼翼地问着,不仅在问秦愐,也是在问自己。
“当然!”
秦愐坚定的回答打破那道壁垒,又或许该说,季铭凡在心里也选择了和自己和解,选择释怀了。
这回,季铭凡笑了,真正发自内心地笑了。
“好!那我可以收回我的道歉吗?我也是有情绪,毕竟我好像也没做错什么。”
皱着的眉头被他的笑抚平,淡淡应道:“当然。不过卷子不行。”
“卷子最近有点多——”
季铭凡眼眸一动,又接着笑道:“但毕竟是秦老师布置的,一定准时!”
快上课了,许鹏岳才匆匆从前排跑回来。
趁老师还没到,坐到许叡的位置上,转过身来问季铭凡,“凡哥,你之前不是说有空就参加篮球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