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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不好吵醒家里人,这才?继续躺在床上没动?,眼睛睁得大大的,脑海中?有各种各样的思绪一闪而过。
直到听见刘爱香起床的动?静,曾书瑶才?紧跟着起来了,在院子里的水池边洗漱过后,又回到屋子里,换了件白衬衫。
白衬衫不耐脏,但穿在身上,显得正式又大方得体,刘爱香也正是考虑到曾书瑶进纺织厂工作以后,跟同?事打交道或者相看对象,总归是要有几件好衣服的,这才?给她做了这件白衬衫。
“嘿!不错!我闺女长得就是好看,换上这身儿衣服,就更好看了!”
从厨房里把早饭端过来,刘爱香一眼就注意到了闺女换的衣服,一脸骄傲地夸了两句后,没忍住抬手?揉了揉眼睛,眼眶似乎有些变红了。
“妈!有你这么夸自个?儿闺女的吗?您这算不算是在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啊?”
曾书瑶抿唇一笑道,又注意到母亲的情绪似乎隐隐有些低落,赶忙问道:“妈,你怎么了?眼睛里进沙子了?”
原谅曾书瑶暂时只能想到这个?理由,来解释母亲的眼红了,毕竟,虽然今天就要跟徐元去?领证,可说到底,对于?要离开这里、去?另一个?家生活,她仍旧没有多少真实感,这才?没想到别的地方去?。
被自家闺女的“憨”一下子逗乐了,只是,今个?儿可是闺女领证的好日子,刘爱香可没打算哭哭啼啼地自寻晦气,便道:
“在屋里呢,哪儿来的沙子?妈没事,就是想到领证以后,你就成了徐元的媳妇儿了,觉得有点儿太便宜他了,也有点儿后悔,当时怎么就没让你爸再多为难他几次呢。”
“瞧您说的,真要把人吓到了、打起了退堂鼓,您跟我爸得上哪儿去?、才?能再找到这么个?好女婿啊?”
曾书瑶跟母亲开玩笑道,惹得刘爱香用手?轻轻点了点她的鼻子,取笑道:
“怪不得人家说闺女向外呢,瞧你,这还?没嫁过去?呢,就一心偏着徐元说话了!”
母女俩说话的功夫,其他人也都起床了,一家子正吃着早饭呢,徐元就过来了,刘爱香赶忙招呼道:
“徐元来了啊!坐下来吃点儿东西吧?时间还?早呢,估计人家民政局的同?志都还?没上班儿呢!”
刘爱香跟曾长林也是从这个?时候过来的,哪儿能不了解此?时此?刻年轻人的心急呢?只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最起码,民政局不开门儿,这得上哪儿去?领证啊?
对上老丈人那仿佛洞悉一切的目光,徐元低下头,略带少许尴尬地笑了笑,其实,他本来是想着带曾书瑶出去?吃早饭的,谁知道,他过来得还?是有些晚了,这会儿,曾家人都已经吃上早饭了呢?
以他和?曾书瑶的关系,也确实不需要去?计较这一顿两顿饭,所?以,计划泡汤了的徐元并?没有客套推辞,直接坐了下来,喝了半碗粥,算是填了填肚子。
毕竟,他来得有些不是时候,曾家的早饭肯定没做他的那一份儿,要真是放开了肚皮去?吃,估摸着曾家其他人早上就得半饥半饱地干活儿了。
吃完早饭,徐元本想着帮忙把这些碗洗了再走呢,却被刘爱香推了一把,催促道:
“家里的活儿不用你们俩操心,赶紧去?领证吧,书瑶,再检查检查,可别少带了什么东西,待会儿还?得再回来取一趟!”
曾书瑶抬头看了看徐元,也没反驳,把昨晚已经检查过三遍的东西又从斜挎包里掏出来,检查了一遍,这才?重新塞回去?,跟家里人说了一声,坐上了徐元的自行车后座。
民政局离市中?心很近,不过,徐元跟曾书瑶也没去?百货公?司,直接去?距离最近的一家供销社,称了一斤水果糖,这才?进了民政局。
今天是礼拜五,来领证的人并?不多,徐元和?曾书瑶俩人也就是多等了五六分钟,就轮到了他们。
二?人的证明材料都是从街道办开齐全了的,连家里的户口?簿也一并?带上了,领证自然不会遇到什么困难。
办事员按照着证明材料上的信息,在结婚证上分别填了徐元和?曾书瑶的姓名、年龄、户籍所?在地,这才?取了印章,在落款日期处盖了下去?。
随后,将?两张结婚证合上,递给了徐元,面带笑容地祝贺道:
“恭喜二?位,百年好合!”
徐元和?曾书瑶相视一笑,给他抓了一把水果糖,又给民政局里的其他办事员一并?分了分。
这是喜糖,办事员们也不是第一次收到了,自然不会拒绝,在接过糖的时候,纷纷又说了几句祝福的话。
有人当场揭了糖纸、尝了一颗,也有人将?水果糖都装进了兜里,显然是想带回去?给家里人尝一尝的。
尽管这并?不是最贵的大白兔奶糖,但是,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里,对于?家庭情况一般的人来说,糖果本就是一种“奢侈品”,当然要带回去?,让孩子也跟着甜甜嘴啊!
散过喜糖以后,两人并?没有在民政局多做停留,把两张结婚证和?那些证明材料都装好,曾书瑶一把拉住了正准备往百货公?司去?的徐元,指了指前面的那一家面馆儿。
徐元登时反应过来了,眉眼一弯,唇角微微上扬道:“书瑶同?志,我刚才?只喝了半碗粥,你现在的动?作,我可以理解为,是在心疼我吗?”
不得不说,刚才?拿到手?的两张结婚证,让徐元心里多了不少勇气,要不然的话,以他的性格,怎么着也不会在结婚之前,问出这样带着些暧昧意味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