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点上苏婕没办法反驳,她只能试图解释:“淮音大义凛然、心系狐族,和我结为道侣他必定是?被?牺牲的那一方,我没有能力保护他,所以我不愿将他推入那样的境遇。叶清漩不一样,他能够保护自己,他也能保护我,和他在?一起我会很安心。”
听到这?里的洛子酌脸色“唰”得一下变得惨白,他好像不认识苏婕了,直怔地看着她,“你一生要强,在?哥哥面前也喜欢争个长短,怎么到了他面前,就甘愿示弱了?阿澜,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把你变成这?个模样?你跟他在?一起的七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洛子酌说到最后声音哽咽,情绪也变得失控,他指着祠堂上的牌位,“你今天当着哥哥的面,说这?样的话,你就不怕他寒心吗?”
苏婕用力移开视线,不敢直视堂上的牌位。
洛淮音一直是?她不愿意示人的伤口,不管放置多?久,只要去戳依旧会疼。
可,这?样的疼痛和对叶清漩的承诺比起来?,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我对不起你哥哥,我自会去他坟前跪地认错。”苏婕说完最后一句,已经不打算再和他交流下去,转身凌然离开祠堂。
苏婕向来?爱憎分明,绝不拖拉,她的性格就和她喜欢的红衣一样,爱之艳艳,恨之灼灼。
谁也不能轻易改变她……
“可为什么叶清漩能改变你?”洛子酌望着她离去的方向,一滴清泪从他眼中滑落,他的瞳孔中有一种接近死?亡的荒芜,仿佛任何颜色进?了他眼中都会消失殆尽,最终这?种荒芜转变为铭心的憎恨:“他为什么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改变你……”
空旷的祠堂中,没有人能回?答他。
只能任由那空旷的荒芜掏空他最后一丝活人气。
……
苏婕说到做到,她从祠堂离开,当即就去了洛淮音的坟前跪地谢罪。
她还带了一壶酒,是?她最喜欢的酒。
当年洛淮音滴酒不沾,也为她破了饮酒的戒条,他呛得面红耳赤,仍旧用那种温和的目光难为情地望着她,“阿澜,我喝不下可以不喝了吗?”
他喝醉的时候有种隐晦的羞涩,那种模样苏婕曾经在?叶清漩身上看到过,她就像得了失心疯,不断地在?叶清漩身上找寻洛淮音的痕迹。
可越往下找,她越发现,叶清漩和洛淮音完全是?两?个不一样的人。
就连那相似的样貌在?她眼中也逐渐变得天差地别?,直到最后他身上已经完全没有了洛淮音的影子,剩下的,只是?他叶清漩独有的傲骨和执拗。
这?么差的脾气,怎么可能像洛淮音呢?
苏婕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意识到自己在?洛淮音坟前谢罪都还在?想起叶清漩,苏婕心中陡然升起罪恶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