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亭尘又贴着他耳根子说:“你可要妨着这人,说不定他就是贪慕你的容姿,借此来朝你示好。”
“可不是我将人想得心思恶毒,这些天桩桩件件的,你也亲眼看见了。”
苏伯琼跟着开口道:“那便多谢公输掌门。”
公输陌一绕口,身旁小弟子终于是心下松了口气,然而自家掌门的嘴却是不安生,又是接着一开口:“我听闻苏公子同那诡君……”
“咳……”
公输家小弟子一口气又提了上来,恨不能亲手将掌门的嘴巴缝上。
倒是娑月少使经此一提点,又想到了什么,开口说:“确实有此传言,道是苏公子同诡域之主诡君有染,甚至有了其骨血。这仙门流言素来不是空穴来风,而蓬莱府掌座之位不可儿戏,不知苏公子对此如何辩驳?”
苏伯琼先是看过娑月,又是望过心知自己再度捅了篓子而开始抠着脑袋的公输陌,接着环视过一众弟子,忽抬手一指并未开过口的一位医修:“这流言是真是假,不如让这几位仙友来诊断一番。”
因苏伯琼一语,忽然被众人盯上的医修不禁踉跄几步,讨饶似的道:“我……我如何诊得……”
在苏伯琼目光注视之下,他忽而又神定,心念电转之间,已然摸清了现下情况:“我……能粗浅一断,信不信便是各位的事了。”
医修一弹指,一根恍若琴弦的东西便凭空而生,一头捻在他指尖,另一头绕上了苏伯琼手腕。
现下之景,令众人屏息静立,生怕一个错乱,令医修“误诊”,断送了苏伯琼的清白。
医修虽然头脑空白,不知从何下手,但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便是一股脑道:“苏公子灵脉中并无煞气,也无……怀胎之象。”
公输陌立刻补上一句:“那便是清白非常了,什么同诡君有染的全是子虚乌有之谈,啊哈哈哈哈哈哈。”
他这么一笑,原本因为天镜阙中人而挑起的紧张空气也忽然松了弦似的,陡然轻松了下来。
医修默默地收回了手中的诊线。
顾亭尘这时又道:“真是可惜,本君的骨血没了,这些人倒是高兴得很。”
苏伯琼念及此前种种,以及那曾在身体中待过的“孽障”,心中此时不再是愤恨,倒又淌过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空落落。
——
天镜阙少使见今日之行不能有所获,此番再道多余之言只是惹祸上身,于是只说:“那便恭祝苏公子,接任蓬莱府掌座之位,扶仙门之道,护仙州太平。”
她这么一说,众蓬莱府弟子也都面浮喜色,三三两两齐声道:“恭贺苏师兄接掌掌座之位!”
娑月携天镜阙众人走下莲台,又朝苏伯琼一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