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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左右副使对望一眼,异口同声道:“这事要跟阁主禀报吗?”
“我在问你。”
“你别学我说话……”
声音重合三次之后,左右副侍双双沉默,伸出手来拾拳了一回,左副使出的拳头,右副侍是剪刀。
左副使道:“依我看,苏公子这是触景生情,旧情难却,不如就由他去,只要他不跳崖就好。”
右副使跟着点了点头:“是这么个理吧,阁主若是知道苏公子还念叨着师兄,会不会还很生气?”
左副使疑惑道:“阁主为什么要生气?”
右副侍摇了摇头:“你是活该没有相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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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伯琼知道不远之处有诡君的“眼睛”在盯着,倒也不恼,并未在山崖边上停留太久,而后直接朝着左右副使所在的方向问道:“在下叨扰,想问诡君现在何处?”
左右副使方才就着“活该没相好”的问题争辩了一阵,此时听到苏伯琼的声音便立刻显了形,齐齐答道:“在华池。”
说罢又面面相觑了一阵,眼神在询问对方:是该说还是不说?
苏伯琼道:“多谢。”
他驾轻就熟地寻到了此地的移形换步阵点,不过眨眼工夫,就到了华池边上。
顾亭尘就在此处,原是泡着池水闭目养神,察觉到阵点有所动静,知道是苏伯琼,才睁开了眼睛。
“我从不亏欠旁人。”苏伯琼朝顾亭尘道,“你以心头血救我,便是一笔人情,往后我会还。”
顾亭尘肘侧闲靠于池石边,发丝微潮,捎着几分卷曲,听闻此言不禁一笑:“还?自古人情债最是难还,你既骂我无耻,何苦记上这么一笔。”
苏伯琼听到顾亭尘这么一说,立在原地思索片刻,觉得有几分道理,于是又道:“你不如杀了我。”
顾亭尘道:“本君不会。”
“为什么?”
苏伯琼望着顾亭尘,问上了一声。
顾亭尘说:“不为什么,本君做事向来不需要任何理由。况且最折磨人的法子又怎会是让你干脆地去死?”
“但是你今日来,当真是为了给我道明这人情债的?”
苏伯琼见顾亭尘轻挑起一笑,便暗道不好,诡君在话音方落之时就发动了言灵,他只能不由自主地走到诡君身侧,亲自一件件褪下自己的衣衫。
“咕咚”一声,他整个人都浸到了池水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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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哭过?”
“哭什么?”
顾亭尘自身后环过他的腰,贴着耳朵问道。
身上拂过同以往全然不同的滑腻,苏伯琼不禁倒吸一口气,但无法挪动身体。
“是在伤怀你的师兄?”顾亭尘又一笑,“还是伤怀式微的蓬莱府?”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