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妃和拓跋珪站在安宁宫门口等了盏茶时间,鱼鳞舞就走了出来。
“她吓晕过去了。”掏了帕子擦手,鱼鳞舞淡淡地说。
她没有要明真太后的命,虽然她很想。但是拓跋珪跟她说了,现在还不是时候,所以她不会由着自己的性子来。
“谢娘娘。”对柔妃深深一拜,鱼鳞舞真心实意地道谢。
如果不是柔妃,她不能这么轻松地出这口气,这口气不出,她的心情就不能真正地好起来,她的身体也不会真正地好起来。
柔妃摆摆手,有些俏皮地说:“既然如此,那么本宫就先回于飞宫了。你们俩也赶紧出宫去吧,别被人看见了,到时候不好赖皮。”
赖皮?鱼鳞舞有些不敢相信柔妃会说这两个字!她傻愣愣地瞧着柔妃,还是拓跋珪拉着她手跟柔妃告辞才转过神来。
两人从柔妃安排的路线秘密地出了宫。
“呼!轻松多了!”仰望着天空,鱼鳞舞长长地呼出一口浊气。
“那么,娘子可以邀请许家女眷了吗?”
“可以了!莫说是苍鹭书院,就是秃鹫书院我都可以了!”
拓跋珪咧嘴:秃鹫书院?真会想!真有这么个书院,他敢保证一个学子都不会有!
让鱼鳞舞没想到的是,她还没给许家夫人送帖子,许家夫人却带着女儿许婧苇先上门来了。
“此番前来一是为了感谢夫人在青羊城时对小女的帮助,二来,也是看望夫人。不知夫人可大安了?”
许夫人清瘦的面庞上一派温婉,跟许婧苇十分相像,叫人顿生好感。
鱼鳞舞客套两句。
因为是第一次见面,彼此间并不熟悉,而且许夫人自己也不是个爱扯闲篇的人,两人都很快就没了话说。
幸亏有许婧苇在,她把自己在青羊城遭遇过的事对母亲详细说了一遍,许夫人立刻就抓住了一个重点。
“你说你在蟠香寺跌落过溪涧?”许夫人紧张地问。
这个孩子,回到家后竟然没有跟她说起过这事,要不是今天来侯府道谢,估计自己还不知道呢!
想到这个,许夫人既紧张又生气。
“这个,我忘了告诉娘了。”许婧苇哑然。
她没想过要告诉母亲,只因为,那个救起她的人她还没完全打听清楚。
这个人和这件事都是她的秘密,是她的甜梦,她想自己珍藏在心里,不愿意与任何人分享,哪怕是亲生的母亲。
也许在以后的岁月里,只有这个人能让她枯燥乏味的生活里有那么一丝色彩,能让她慢慢回味,细细品尝那个春雨绵绵的季节,那个朦胧在烟雨中的青山溪涧,那一袭黑袍和一碗热腾腾的姜汤……还有那醉人心魂的声音……
——你是我的方向,是我努力寻找的魂魄,尽管我们注定要擦肩而过。
……想到父亲给她寻的那几门亲事,许婧苇脸色黯淡下来——也许,今生都不能再跟那人相遇了吧?
那人连救自己两次,可惜,自己却还没有亲自向他道过一声谢!
许夫人并没注意,她只是追问女儿当时可有伤到哪里,并担心是否会被陌生男子看到等等。
鱼鳞舞却看到了。
有戏啊!
眼睛一亮,鱼鳞舞顿时心生一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