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可心,纫针自己去把府邸标志挪到了最显眼的位置上,然后又叫车夫把车直往山庄大门口赶——“给我堵在山庄进出的正中间位置上!”纫针恶狠狠地说。
鱼鳞舞嘴角一挑,飞起一抹满意的笑容。
可心神色惊慌地劝:“夫人,您快拦着纫针啊,她这样做是要得罪许多人的。”
“得罪就得罪,难道我还得罪不起吗?”鱼鳞舞忽然露出一副蛮横的表情,看的可心完全愣掉了。
这种表情就像是一般的街坊吵架,一个横,另一个更横,然后双方互掐着腰朝对方骂“你以为你厉害啊?谁怕你啊?”的情形。
可心对这种感觉很熟悉,所以她当即傻掉——这还是那个战威侯府的一品诰命夫人吗?怎么跟个街头乡妇一样?
在纫针强硬的指挥下,战威侯府的马车稳稳当当地堵在了清辉山庄的大门口!
不管仆役如何呵斥,或是改成说好话,鱼鳞舞一概当做没听见,稳稳地坐在车里闭目养神。
仆役们先还威胁恐吓,见没有效果后就开始嘲讽,无奈车帘后面的主仆就像聋了一样,连头都不露。
最后仆役们火了,决定要召集人手来把这车子挪开。
他们刚准备动手,纫针就伸手拍拍侯府标记,笑微微地说:“我们侯爷可不喜欢自己府邸标志被那些下人触碰,但凡碰过都是要剁手的。”眼睛溜一圈众人,又补充:“这标志上的字,那可是皇上亲笔写的,保护皇上的御笔不被毁坏,剁个手不算严厉吧?”
的确不算严厉,砍头都够得上了!
众仆役束手无策,有人赶紧去庄内找办法去了。
鱼鳞舞听着纫针告诉她的情况,抿嘴笑:“这帮蠢蛋,早就该去了!”
她堵住大门是为了什么?还不就是为了逼那个婉容郡主出来吗?
按照道理来说,婉容郡主给她下帖子就该到大门口来迎接才合规矩,但婉容郡主本来就只是打着羞辱她的目的去的,自然不会来迎接,同时也有仗着自己是皇家人的身份摆高贵冷艳。
鱼鳞舞就不懂了,虽说拓跋珪跟端王不是一路人,但有必要做的这么明显吗?
庄内忽然涌出一波人流,一群衣饰鲜亮的闪瞎人眼的女人簇拥着一个身穿黄裳的美貌女子出现。
这女子绾着飞仙髻,戴着挂珠钗,一支青鸾造型的翠玉簪别在黑油油的乌发间。
身穿鹅黄色织百蝶戏花的锦裙,裙下是一双缀着明珠的百蝶绣鞋,抬步行动间,只觉明珠光华流动,逼人眼帘。
胸前戴着用极细的金丝盘成的富贵如意图璎珞,如意中间是一块婴儿巴掌大,水头极好的白玉。
脸如明月,眼似流珠,瑶鼻朱唇,微笑时脸颊上隐约一酒窝,耳上悬着跟绣鞋一样的明珠,拇指般大小,越发衬得她肤白如玉,绝代风华。
这女子便是大魏朝的皇室女,端亲王府的婉容郡主!
“是何人如此大胆,敢将车驾堵塞在端王府的山庄门口?”人还未到跟前,一声娇喝已经传来,如黄莺出谷,煞是好听。
“好个辉煌耀眼的美人!”鱼鳞舞由衷赞了声。
纫针微撩起车帘,鱼鳞舞端坐车里,看着对面的婉容郡主微笑:“敢问来的可是端王府中人?”
“正是。你乃何人?因何将车马停于山庄门口,难道不知这里乃是端王府私家园林吗?”婉容郡主盯了她一眼,傲然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