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那往魂灯中的净火说:“只是与楚挽璃洞房花烛,什么都没来得及做,看着就受不了了吗?”
就要从水牢中费尽心思跑出去,自己上赶着去死?未免也太脆弱。她当着他的面,被其他男人搂搂抱抱解衣服的时候,他不也没有介意?都包容了。
“不是最爱你那阿玉了吗?”
他语带讥诮,饶有兴趣,轻笑:“再不说话。那么,用这具你爱的男人的身体,在你坟前,与不同女人日夜交合。让你看个满意,好不好?”
他面容是极清俊的。身上衣裳却被女人褪去了大半,光郁的红,越发衬得如玉肤色。他半露的锁骨上,爬满了繁复妖艳的赤纹。漫不经心说着这话,荒唐放荡极了。
他却也不管,只是垂下浓长的睫,看向那团火焰。
火焰一动不动。
他拿了把匕首,随手在自己手腕上一划,银色的鲜血从创口中汩汩流出。
白茸以前很心疼沈桓玉,知他孤身一人在外行走,她又不知阿玉剑术修为到底如何,只知道当剑修本来也危险,每次他回上京,她都要仔细检查,见他身上又生了新伤都会眼泪汪汪的,回去还会偷偷哭,哭的眼睛红肿,只恨不得自己替他受了。
眼见鲜血越流越多。
灯中,泛着青色的火焰开始跳动,焰尖朝着他的位置靠拢。
他心中竟泛起一点异样的快感,冰冷的身体也开始发热。
便又用灵力摘了那一朵莲花,捻碎了,随后,用龙血与生魂莲的莲花汁液,一起滴落在那腾黄纸上,给生辰主聚灵。
藤黄纸毫无反应。只是那点残余气息被他强行用龙血维系住。
他也不急,视而不见,慢条斯理,放出更多的血。
男人狭长的琥珀色的瞳孔中映着火焰。
过了会儿,见不流血了。
他便又在原来伤口上补了一刀,支着下颌,不看那纸了,只看朝他跳动的火焰。
还会心疼。
果然是假死。
到时候,等他把她弄回来,定会让她为今日之事后悔,与他忏悔。
青岚宗的护宗大阵正在发出微光。
作为剑眼的灼霜感应到了主人的情绪。
青州二十八峰都开始颤动,开始下沉,寒气从每个角落开始蔓延。
山雨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