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阮湉是蛟龙的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不然垣珩天又怎么可能以用蛟龙杀死宗主为借口,将阮湉害进了万圣灯会。
听到这样的私密事,陆云琛沉默了片刻,挥手收回眼前的剑阵。
本就已经强弩之末的身体,在放松戒备后轰然倒地,吓得纪桓都来不及反应,已经来到了陆云琛身边。
“你进村的时候有人跟着你吗?”陆云琛抓着纪桓的手臂,说话时有鲜血从唇边溢出,都快要晕过去的人,指甲却死死扣住自己的掌心,试图用疼痛来让自己清醒。
纪桓搂着陆云琛道:“你现在伤得这么重,怎么还有心思去顾忌别的东西,听我的话,闭上眼睛调理自己的内息。”
陆云琛道:“有吗?”
“没有,这村子与世隔绝,若不是我迷了路,也很难找到这里。”
听见纪桓的回应,陆云琛心底的石头落了地,口中轻轻重复着‘没有就好’,身体也在纪桓怀中软了下来。
陆云琛失忆了,但又没有完全失忆。
从这些只言片语中,纪桓能肯定的是陆云琛的记忆停在了自己还是玉衡仙宗的宗主之时。
之前的疑问,纪桓却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趁着烛光看着那张面无血色的脸,只是抬手轻轻扒开陆云琛被细汗浸湿的发丝。
“才过了几个月,怎么就瘦成这样。”纪桓拉过陆云琛的手腕,为其把脉,之前没探过脉象还好,而今一探,竟让纪桓心惊。
一个劫变期修为的修真者,体内灵力非但不能使陆云琛的身体有所好转,反倒是越发衰颓。
之前纪桓也替陆云琛诊过几次脉,脉象虽然怪异,也能感觉到两股无法融合的气息在体内相互对撞,却并未像现在这般显露出油尽灯枯之象。
门外传来脚步声,纪桓起身开门,就见屋外站着不少手中举着火把的村民。
妮子小步跑到院子里推开院门,看着地上的血迹和陆云琛面如死灰的脸不由心惊,瘦小的身子急忙挡在了门口:“我就说这个外乡人不怀好意!你是琛哥哥的仇人是吧,想在我眼皮子底下要了琛哥哥的性命,那不能够!”
纪桓刚探完陆云琛的脉象,脸色本就不好,眼下又被密密麻麻的火把晃得眼睛疼,他阴沉的神色看得在场的人心发慌。
哪怕举着熊熊燃烧的火把,握着木棍铁锹等工具,仍不敢上前半步。
“三舅舅,二姨婶你们还愣着做什么,我们一起把这个外乡人赶出去。”妮子见村子里的人不进反退,说话的声音都带着哭腔。
那个被妮子唤三舅舅的男人,伸长了脖子说道:“妮子过来!隔壁院的张大姐说了,这人眼瞅着就是认识你捡来的男人,别因为一个来历不明的野男人,害了全村的性命。”
妮子回头看着地上的血迹,急得在原地直跺脚。
眼见村里人怕了,又不忍陆云琛受委屈,顺手举起倚在墙边的犁耙就往纪桓的身上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