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个人的地下情关系,在纪桓光着一只脚,衣衫不整从房间里跑出来时被整个山头的人都知道了,这个秘密瞒了大家连三天都不到。
知道陆云琛失踪后发生了什么的沈知书有些惊讶,栾承刑拿着那本他不知道珍藏了多久的话本找上门去,质问纪桓是否在魔族的时候就已经对陆云琛心怀不轨,却被纪桓几句话堵得失败而归。
反倒是看见登阙的眼神时,纪桓不知道是该说什么。
那人坐在水边,像一只流浪狗那般落寞。
纪桓在他身边坐下时,他还往旁边挪了挪,宛如无声地宣泄着心底的不满。
两人静坐了很久,登阙才哑着声音开口道:“他配不上你。”
纪桓轻叹道:“你和他相处的时间不多,我知道,小仙尊其实挺好的。”
“他骗了你,在魔族都在利用你,若不是他,你根本不会失去魔尊之子的身份。”
“这个身份对于我来说没那么重要。”纪桓知道登阙是在心疼自己,可登阙说的东西,对纪桓来说根本无关紧要,也许生陆云琛的气,有一部分是,他为陆云琛生死不计,陆云琛却一直诸多隐瞒,甚至于拿他的性命去赌。
转念去想,若陆云琛真的只是利用,何必多此一举将他救下,让他淹没在血池里,便可无所顾忌地向前。
在寻找陆云琛的这些日子里,纪桓想过建立云雾窟是不是他的一厢情愿,看似在浩天门山神娶亲中,纪桓帮陆云琛找回了旧友,但实则是在不知道沈知书是尸傀的情况下,陆云琛同样肯为他涉险。
其中纪桓能感觉到拯救这天下早已不是陆云琛的夙愿。
纪桓见登阙冷着脸久久不说话道:“我给的东西,不一定是他想要的,可他拼了命做的事,却都是我想要达成的。”哪怕事事皆有瑕疵,也是陆云琛在能保全纪桓的状况下,做出的最合适的选择。
“他不是良人。”登阙紧握起拳头,只恨自己没有栾承刑他们那般能言善辩,想劝纪桓的话很多,却一句都说不出口,“陆云琛为何那样做,主人找到答案了吗?”
纪桓道:“以前的事他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为何还会与主人在一起?”登阙问。
纪桓站起身来,脸上淡然的神色破开了一丝裂缝:“沈知书还剩下很多公文要我处理,别总想着我的事情,出了魔族,无论你选择怎么走,作为兄弟我都会在你背后支持你。”
登阙苦涩地笑了笑:“为何主人会回避我的问题。”
纪桓反驳道:“我没有回避。”
“你并没有把质疑的问题一一解决便与他在一起,当初留下的裂缝在主人心底真的不存在了吗?”
登阙看向纪桓的眼睛,眼见纪桓慌张地转身离开,他长叹了一口气,随手捡起一块石头击向溪流,水漂向前弹跳了两三下,便沉入了清澈的湖水中,与那些长眠于溪底的石块落在了一处。
纪桓没有细究登阙说的话,那一瞬间心确实乱了,可很快便平静了下来,不再往深处去想。
“昨日交给你的公文没看完吧?”
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沈知书,吓得纪桓差点被泥地里的石块给滑翻了,他搀着树木,好不容易才稳住了身体,无奈地瞥了一眼沈知书。
沈知书无奈地轻叹了一口气:“忙着风花雪月去了?”
纪桓忍不住用手肘捅了一下沈知书的腰身,看着这绢人做的身体一点感觉都没有,见他还笑眯眯地,恍然间像泄了气的球,无力地靠在了树干上。
“我再半个月便要闭关修炼了,栾承刑擅长社交,可眼下他身份敏感,不适合与其他仙门来往,只能在云雾窟的管辖范围奔走,阮湉的妖魂受了重创,现下时而清明时而糊涂,也不适合管云雾窟的杂事,这些事你与陆云琛在风花雪月之余,还是应当学着去处理。”沈知书还是那副啰啰嗦嗦絮絮叨叨的模样,以至于纪桓只记得他开头说的那段话。
“你要闭关修炼?”
沈知书颔首:“阮湉清醒的时候,给我写了一套鬼修的心法,很适合现在的我提升修为,我曾经虽以是登上元神期,可内丹已毁,若想恢复往日的修为,只能从头再来。”
“要闭关多久?”纪桓问。
沈知书道:“少说也得二十年,所以山上大大小小的事务,以后还得由你们费心了。”
“那等我们从仙盟大会回来,你再……”
不等纪桓把话说完,沈知书摇了摇头打断道:“来不及了,近些日子我察觉到元神已不如往日,若不是云雾窟灵气充足,想必我元神已经要散了。”
沈知书说完,便见纪桓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仿若安慰一般拍了拍纪桓的肩膀:“你别跟陆云琛说,省得他又为我操心,你们也不必担心云雾窟的事,玉楹一直在协助我处理内务,还有一个关在天牢里的魔族之人,说是认识你,平日里也帮了我不少忙。”
“天牢?你们什么时候连牢房都做出来了?”纪桓瞪大眼睛,他才走了不过半年,走时一切都还是雏形,回来后,沈知书他们还给他了一个奇迹。
“用连接魔族的石窟随便做了个临时的牢房,我知道你们之前与魔族的相处并不愉快,可那人眉目与你有几分相像,我们就救下了,登阙去见过,说那人是你五兄,与你的关系还不错,便顺手用了,处理事务上他做得很好。”沈知书说这番话的时候,看着纪桓的眼神摆明就在说‘我知道我们家洞主和副洞主都是两个只会打架,不能解决内部问题的小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