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雕花木窗斜斜地洒进来,在青砖地上织就细密的金网。
裴宴之的睫毛颤了颤,最先映入眼帘的是枕畔散落的鸦青色发丝,如同上好的松烟墨在宣纸上晕染开来。
他下意识收紧臂弯,怀中温软的身躯便又贴近几分。
香凝在朦胧中轻哼一声,玉白的手掌抵在他胸口。
薄绸寝衣下,他心口旁的疤痕正贴着她的手心跳动。
“裴宴之。。。。。。”
她嗓音还带着初醒的沙哑,指尖无意识抚过那道疤。
男人却将她箍得更紧,鼻尖埋进她颈窝深深吸气,檀香混着昨夜未散的沉水香萦绕在呼吸间。
香凝被他的怀抱勒住,伸手推了推他,男人这才松了下手。
“你没走。”
裴宴之的头埋在她颈窝的位置,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这三个字。
他只觉得如今的一切,都好似是梦一样。
不敢睁开眼去看,生怕一伸手触碰到的是泡影。
“你何时如此患得患失了?”
香凝轻叹了一口气,转过身来看向裴宴之。
她伸手,指尖顺着他的眉眼缓缓下移。
“我只是觉得,你能原谅我,真好。”
他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吻了下,带着无限缱绻和柔情。
“人生不过须臾几十年,我又何必要违背自己的内心。”
“裴宴之,我的心选择了你。”
又怎么会真正的割舍掉一个同时爱过恨过的人。
香凝想过,她也恨自己不争气,为什么忘不掉他。
直到他说,因为她在,所以无论遇到什么,他都舍不得死。
即便左右不了,他也会为她安排好一切,要她今后过得顺遂安康。
裴宴之抚上她后颈,指腹摩挲着那段细嫩的肌肤。
“我不是一个信佛的人,可后来,却总喜欢拜一拜,我说若这是梦,求佛祖让我永远别醒。”
他的吻落在她耳尖,“可现在我才知这不是佛祖慈悲,是阿凝予我的恩赐。”
因为她心软了,他才有机会。
“你这话说的,好酸,快起来,我今日要回凌安的。”
被裴宴之吻过的地方,滚烫而又灼热。
香凝不自在的要起身,裴宴之没有阻拦,她要回凌安,他也同去。
下聘,过礼,将她明媒正娶回他的身边。
不多时,香凝就打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