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时起,他顿时明白父皇宠爱九弟是发自内心,父皇讨厌他,也是一目了然。
他精心准备多日的飞花令就像是一场笑话。
他太子的身份亦是如此。
母后从青山寺回来后,听说他跑到杨妃寝殿闹,被父皇派人丢了回来,不问缘由,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本宫早就告诉过你,不许去惹杨妃母子,你为什么还是不听话!”
“母后,我没有。。。。。。”
他刚想解释,就被拖了下去,“既然本宫说的话你记不住,就记住这顿板子吧!”
当第一个板子落在他身上时,他哀求母后放过他,明日还有骑射课,他不想落后。
只是他的母后听不进去任何话,足足让太监打够了二十大板才停手。
当母后身边的嬷嬷来给他上药时,衣衫已经与血肉融为一体,实在难分。
第二日的骑射课,他得了最后一名,被教习师傅打了手板。
虽然他是太子,但他没感受到外界的任何追捧。
就连他的陪读也上赶着去谄媚他的九弟,仿佛九弟才是真正的太子,而他只是占了九弟的身份。
“就算他是太子又如何,陛下宠的还不是九皇子,说不定他这太子也做不了几年,就要易主呢。”
“是啊,我爹亲口跟我说的,让我趁此机会多与九皇子亲近,少搭理太子,毕竟陛下还年轻,指不定以后就是谁当皇帝了。”
“就是,你没看前些日子的飞花令,分明是太子赢了,陛下却跑去安慰九皇子,还给九皇子送了一套翡翠做的棋子,让九皇子舒心呢!”
“。。。。。。”
字字句句传到他的耳中,就像一把利剑,加重他身上的疤痕。
凭什么他尽全力做到最好,却不得任何宠爱。
为何父皇喜欢九弟却始终不喜欢他。
直到那晚,他无意间撞见母后与成欣王抱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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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我们以‘梅’开始?”
池辛夷捻起一朵落在桌上的梅花放置掌心,轻轻捧起,吹拂风中。
“梅花竹里无人见,一夜吹香过石桥。”
永淳十分捧场,摆手道好:“好诗,嫂嫂好文采!"
池辛夷谦虚一笑,催促她赶快接上。
永淳聪慧,这两句诗对她来说不是难题,“忆梅下西洲,折梅寄江北。”
“公主的也好,一句诗提了两句梅呢!不亏是太后亲自教的。”
底下的人随便夸耀一句,竟惹的陆景逸眉头更紧。
他见过母后教导永淳时的温柔,无论永淳出多少错误,她都会耐心教导。
再联想到自己孤零零一人站在月下背书,背错一个字就要挨一个手板,截然不同。
“。。。。。。”
终于轮到他收尾,陆景逸敛回思绪脱口而出,“兔园标物序,惊时最是梅。”
与他从前所经历不同,没人再敢对他冷嘲热讽,而是连连称赞,“不愧是陛下,就连收尾也这般应景。”